为了给病重的弟弟筹集医药费,我被卖进镇上最穷的秀才家当填房。
他沉默寡言,病弱不堪,
我以为他是个软弱的男人,
却不知,他早已布下天罗地网,等待着那个真正的主谋。
后来,我才发现,
我嫁的根本不是什么秀才,而是隐藏在民间的大佬。
01
我叫林晚。
这年冬天,来得格外早,寒风像刀子似的刮过脸颊,却不及我心里的寒意。
我弟弟林旺,咳血不止,药石罔效。郎中说,得用西洋的人参固本丸,可那要多少银子?爹早逝,家里的顶梁柱是我,可我一个女子,上无片瓦,下无立锥,除了这副单薄的身子骨,什么也没有。
继母把我拽到灶房角落,双眼皮耷拉着,唾沫星子溅在我脸上:“晚丫头,你姐姐林秀,明日就得嫁入张秀才家。那张家,虽说是镇上有名的穷酸秀才,可好歹是个读书人,嫁过去,你姐姐就是主子。”
我攥紧了衣角,指节泛白:“继母,姐姐不是……不是早就应下了吗?”
“应下?”继母冷笑一声,那声音像碎冰,“她嫌张家穷!嫌张砚青那病秧子!说什么也不肯去!”
我心里一沉。张砚青,镇上那个传闻中屡试不第、体弱多病的秀才。听说他咳嗽起来,能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家里连个端茶倒水的人都没有。
“娘……”我刚想开口,继母一把揪住我的头发,疼得我眼冒金星。
“别叫我娘!从今日起,你就是林家的脸面!你姐姐不去,你去!你是林家的女儿,就得为家里分忧!”她把我按在地上,“明日,你就替你姐姐,嫁进张家!”
我看着她浑浊的眼睛,像淬了毒的针,扎得我心口发疼。我知道,反抗无用。弟弟还在咳血,那是救命钱。
夜里,我偷偷去看林旺。他躺在床上,瘦得只剩一把骨头,呼吸微弱。我握住他冰冷的手,眼泪无声滑落。
“姐……”他气若游丝地开口,“别……别替我……”
我哽咽着摇头:“傻弟弟,姐没事。你好好养病,等你好了,姐就……”
我没说下去。
第二日,我被梳洗打扮,换上一身不合身的红嫁衣。那红色刺得我眼睛生疼,像血。
迎亲的队伍很简陋,一顶小轿,几个穷亲戚抬着。媒婆在一旁絮絮叨叨:“张秀才啊,真是个可怜人,娶了晚丫头你,也是他的福气。”
我低着头,不敢看她。福气?我只觉得是跳进了火坑。
到了张家,那院门破旧,墙皮剥落,连块像样的门匾都没有。院子里杂草丛生,几只鸡在啄食。
媒婆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对着里屋喊:“张秀才,新娘子来了!”
许久,才从屋里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进来吧。”
我跟着媒婆走进屋。屋里陈设简单,一张旧木桌,两把椅子,墙角堆着些干草。张砚青就坐在桌旁的床榻上,穿着件洗得发白的长衫,脸色苍白得像张纸,嘴唇干裂,额头上沁着细密的冷汗。
他抬起头,看向我。那目光,锐利得像刀,仿佛要把我看穿。我下意识地低下头,心跳如鼓。
“你就是林晚?”他的声音很轻,带着浓重的咳嗽声。
“是……”我小声应道。
他没再说话,只是轻轻咳了两声,胸口起伏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