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世,父亲将是我最重要的依靠和助力。
等待父亲归来的日子里,我并未闲着。
我以梦中得母亲指点为由,向看守老库房的忠心老仆要来了母亲嫁妆箱笼的原始清单。一一核对之下,发现许多珍贵的首饰、古玩,甚至地契,都已被仿制的假货替换或被直接记了“损耗”!
我将这些证据悄悄收好,按兵不动。
同时,我开始留意府外之事。
我知道,沈墨池绝不会放过任何能攀上将军府的机会。及笄礼后,他果然寻了各种借口试图与我“偶遇”,或送些诗词画作。
前世令我心动不已的才华,如今看来尽是刻意和虚浮。我每次皆礼貌应对,却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既不彻底拒绝,也不给予任何希望,吊着他的胃口,让他焦急,让他露出更多马脚。
一日,他送来一幅亲手所绘的墨荷图,笔法精妙,题诗风雅。
我看了半晌,只让春桃回了一句:“画甚好,惜乎荷心似有尘渍,恐非净植。”意在敲打他,莫要故作清高,内心藏的算计,我并非一无所知。
据说沈墨池接到回话后,愣神了许久,脸色青白交加。
期间,姜婉也曾“无意”在我面前提起沈墨池,言语间满是赞赏:“沈公子真是才华横溢,且为人谦和,今日在花园偶遇,还关切地问起姐姐呢。”
我心中冷笑,面上却飞起红霞,略带嗔怪:“妹妹休要胡言,男女授受不亲,岂能私下议论?平白坏了人家清誉。”一句话噎得她再也说不下去,只能讪讪闭嘴。
我就这样一边暗中积蓄力量,一边与她们虚与委蛇,耐心等待着。
3 父女同心
终于,深秋时节,边关传来捷报,父亲不日即将凯旋回京。
父亲回府那日,府中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我穿上素雅的衣裙,薄施粉黛,在父亲踏入正厅,接受众人拜见之后,并未像往常一样率先扑上去撒娇,而是等到所有繁文缛节完毕,众人散去,才独自一人来到父亲的书房。
父亲正卸下铠甲,眉宇间带着征战沙场的肃杀和疲惫,但看到我,目光立刻柔和下来:“绾儿来了?快过来让父亲瞧瞧。一年不见,我的绾儿长大了,也清减了些。”
我走到他面前,并未如往常般欢笑,而是眼圈一红,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父亲大惊:“绾儿?这是为何?可是有人欺侮了你?”他语气瞬间沉了下来,战场上带来的杀伐之气隐隐透出。
我抬头,泪珠恰到好处地滑落,却并非嚎啕大哭,而是带着无比的委屈和隐忍。我将早已准备好的、记录着继母和姜婉调换我药材、克扣我用度、以及嫁妆账目问题的证据,还有那块偷偷留下的、浸了毒药的棉帕的检验报告,一一呈给父亲。
我没有过多渲染情绪,只是清晰而冷静地陈述事实,包括及笄礼那日姜婉敬茶,我察觉有异,暗中将茶吐掉并偷偷查验的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