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殿下的毒,老夫人也敢碰?"
管家的手按上剑柄,我却突然咬破舌尖,将血珠滴进茶盏
"解药嘛,我这儿多的是。只是不知道,您敢不敢喝?"
他盯着我手中银针泛着的七星微光,喉结滚动着接过茶盏
"姑娘好手段。"
茶盏落地时碎裂的脆响,像极了母亲临终前咬碎的牙
"王二麻子还在你手里吧?"
管家的脸色瞬间发青,他想抬手按铃,却被我用石子击中麻筋
"这'牵机引'的解药,味道不错吧?"
我转身时,看见他腰间那截追踪丝线正缠在我袖扣上,就像命运的锁链
"告诉萧世子,我要去镇国公府。"
晚风卷起地上的落叶,远处传来三皇子的笑声——原来我和他,早在十年前就见过了
我摸着发间那支母亲留下的银簪,簪头的七星海棠正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这京城的风,果然比青溪水毒
04
我被两个侍卫引着走进镇国公府的大门时,鞋底的泥点还没蹭干净。
萧世子立在正厅中央,月白锦袍垂落如瀑,腰间玉带悬着枚龙纹玉佩。阳光斜斜切过他肩头,我却觉得那玉佩上的龙鳞,像极了母亲留给我的龙纹海棠吊坠——只是她的吊坠是活的,这玉佩却冷硬如死物。
“沈姑娘,别来无恙。”他声音温和,指尖微动,似要碰我的发顶。
我猛地偏头躲开,洗衣棒槌早被管家收走了,可我仍习惯性地攥紧袖中银针。那是母亲教我的护身术,指尖在袖中悄悄结成七星印诀,血珠顺着指缝渗出来,倒像是梅花开在指尖。
“世子爷认错人了。”我垂着眼,粗粝的声音故意带着乡野俚气,“我就是个洗衣的阿竹,不是什么沈姑娘。”
他瞳孔骤缩,那瞬间连睫毛都没颤动一下,嘴角却咧开个极浅的弧度:“阿竹?可方才我见你时,你说的可是‘沈家旧物’?”
我心头一震。方才他递水给我,我瞥见他腰间玉佩,恍惚间想起母亲临终前攥着的血帕上,也有这龙纹。那帕子后来被我藏在枕下,此刻竟像活了过来,烫得我心口发疼。
“我……我胡说的。”我舌尖抵着上颚,舌尖泛起苦味,“乡野之人,没见过世面,乱说话的。”
他却上前半步,檀香气息裹着我脖颈。我闻到他发间有药草香,想起管家说他随身带药箱,便悄悄抬眼,看见他腰间挂着的药囊侧面,果然露出半截狼牙——那狼牙上刻着的纹路,和父亲战刀上的“沈”字一模一样!
“是吗?”他突然笑出声,笑声里却没半分暖意,“可方才你说‘沈家旧物’时,我袖中的‘牵机引’解药,可是微微发烫呢。”
我猛地攥紧银针,针尖刺破掌心,血珠滴在青石板上,洇出一小朵红梅。
“你到底是谁?”我听见自己声音发颤,那是因为恨意和恐惧同时翻涌,“我娘的遗物,怎么会在你手里?!”
他突然后退一步,龙纹玉佩在日光下折射出冷光。远处传来马蹄声,隐约听见“三皇子党羽已在府外”的低语,我知道,这盘棋,我已经入局了。
05
我垂眸看着跪在我面前的萧世子,他那身月白锦袍此刻沾了些尘土,往日里总是带着笑意的嘴角紧绷着,连鬓角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