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人手掌相触的那一刻，江厌的身体，猛地一震！
那种让他生不如死的，深入骨髓的剧痛，竟然……减轻了？
他惊疑不定地看向苏眠。
而苏眠，也正一脸震惊地看着他。
因为她看到，江厌头顶那1%的电量，竟然……
稳定住了！
虽然没有增加，但那可怕的，随时会归零的闪烁，停止了！
原来……
原来她的“充电”，对他真的有用！
3.
江厌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他竟然把一个刚认识不到半天的女孩，带回了自己家。
美其名曰“保护证人”。
实际上，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只是……贪恋那种疼痛缓解的感觉。
“坐吧。”
他指了指沙发，语气依旧生硬。
这是一个很冷清的家，黑白灰的色调，没有一丝烟火气。
苏眠局促地坐在沙发边缘，像一只误入狼穴的小白兔。
“你……为什么跟着我？”她小声问。
“你家住址，和第三起爆炸案的死者，在同一个小区。”
江厌靠在墙边，点了一根烟。
苏眠的心，漏跳了一拍。
“所以，你怀疑我？”
“我怀疑所有人。”
江厌吐出一口烟圈，烟雾模糊了他苍白的脸。
“尤其是你这种，看起来最无害的。”
苏眠的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她没法解释。
难道要告诉他，她能看到人的生命值，她是跟着那个快死的死者，才出现在那里的吗？
他一定会把她当成疯子，送进精神病院。
气氛，再次陷入了沉默。
江厌的头，又开始疼了。
那种熟悉的，像是要把他整个脑子都撕裂的剧痛，再次袭来。
他痛苦地闷哼一声，扶着墙的手，青筋暴起。
他头顶那1%的电量，又开始疯狂闪烁。
苏眠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她看着他痛苦的样子，犹豫再三，还是站了起来。
她走到他身边，鼓起这辈子最大的勇气，伸出手，轻轻地握住了他的手腕。
“你……你还好吧？”
江厌的身体，僵住了。
他能感觉到，一股微弱的，却无比清晰的暖流，从她指尖传来，顺着他的手臂，一点点地，涌入他的四肢百骸。
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竟然……
真的又一次被抚平了。
他猛地抬头，死死地盯着苏眠。
眼神里，是震惊，是疑惑，是探究。
这个女孩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
苏眠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下意识地想缩回手。
手腕，却被他反手，紧紧地攥住。
“别动。”
他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依赖。
苏眠不敢动了。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电量”，在缓慢地流失。
27%……26%……25%……
而江厌头顶那1%的电量，也终于稳定了下来。
两人就以这样一种诡异的姿势，僵持着。
不知过了多久，江厌终于松开了手。
“谢谢。”
他别过脸，语气有些不自然。
这是他三年来，第一次对别人说这两个字。
苏眠揉了揉被他抓红的手腕，摇了摇头。
“你……你到底得了什么病？”她还是忍不住问了。
江厌的眼神，黯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