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他低声说。
像是说给我听,也像是说服自己。
「林晚,你又在玩什么把戏?」
「我没玩,陆总。我玩不起了。」
他没再理会桌上那个刺眼的丝绒盒子。
跌跌撞撞地往外走,差点撞上玻璃门。
助理抱着一叠文件正要进来。
看到他这样子,吓得僵在门口。
「陆总?下午的董事会……」
「取消。」
他看都没看助理。
声音沙哑。
「所有行程,全部取消。」
他径直走向电梯。
按下负一楼。
他要回家。
我跟着他。
心里莫名有点快意。
看。
真相的刀子,割到谁谁疼。
车子开得飞快。
闯了好几个红灯。
司机吓得脸发白,不敢吭声。
回到别墅。
他冲进门。
张妈正在擦地。
「先生,您回来了……」
他完全无视。
像阵风一样掠过她。
直接奔上二楼。
目标是走廊尽头那间房。
我的房间。
结婚三年。
我们一直分房睡。
他说他需要安静。
我知道。
他只是不想和我靠太近。
这扇门,他三年里踏进来的次数,一只手数得过来。
现在,他站在门口。
手握住门把。
用力一拧。
锁住了。
他愣了一下。
显然没料到。
以前我从不锁门。
总是卑微地留着一线希望。
盼着他哪天会进来。
现在我死了。
门倒锁了。
讽刺吧。
他皱紧眉头。
开始拍门。
「林晚!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
回应他的只有寂静。
「林晚!」
他提高了音量,带着怒气。
「别装了!开门!」
张妈慌慌张张跑上楼。
「先生!先生您别这样……林小姐她……她人不在了啊……」
「你闭嘴!」
他猛地转头吼她。
眼睛赤红。
「她就在里面!她只是生我气!」
他像头失去理智的野兽。
开始用身体撞门。
砰!砰!砰!
实木门很结实,只是发出沉闷的响声。
张妈在一旁抹眼泪,不敢再劝。
撞了几下没用。
他停下来喘着粗气。
眼神扫到走廊装饰架上摆着一个铜质花瓶。
他抓起来,毫不犹豫地砸向门锁。
哐当!巨响。
锁坏了。
门弹开了一条缝。
他一把推开门。
带着一种近乎胜利的迫切,冲了进去。
然后。
他僵住了。
像被钉在原地。
我也跟着飘进去。
环顾这个我住了三年的地方。
房间很整洁。
甚至可以说,空荡。
床铺平整。
衣柜门关着。
梳妆台上,我的护肤品化妆品全都不见了。
干净得像从没人住过。
只有床头柜上,放着一个淡蓝色的信封。
很薄。
他一步步挪过去。
动作僵硬。
手指颤抖地拿起那个信封。
信封上没有署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