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她微微倾身,罗衫滑落,露出半截雪臂,“那让本宫摸摸,看还能不能长出来。”
说着,指尖就探向我喉咙。我吓得往后一仰,撞在床柱,“咚”一声巨响,眼泪差点飙出。她愣了愣,忽地掩口笑:“驸马怕什么?本宫又不会吃人。”
我捂着后脑,疼得抽气,脑子飞快转:再退就露馅,得主动出击!于是把心一横,单膝跪地:“公主金枝玉叶,臣惶恐,今日殿上磕得头尚青,实在怕再冲撞。”
她挑眉,似信非信。我趁机低头,把脖子缩进领子里,暗暗祈祷糯米条别掉。可越怕越出事,烛火“啪”一响,烤得我满颈是汗,糯米粉开始发黏,痒得像蚂蚁爬。我咬牙忍住,身子却止不住轻颤。
公主眯眼看我片刻,忽然伸手:“扶本宫卸妆。”
我松口气,忙起身,替她摘钗。金钗一支支卸下,青丝泻下,带着茉莉头油香。我手指僵直,好几次勾到她发丝,急得冒汗。她却不恼,镜里望我:“驸马手挺小,比本宫的还细。”
我干笑:“臣……写字写多了,指尖磨得秀气。”
她“嗯”了一声,起身往浴间走,吩咐:“备水,本宫要沐浴,驸马一同来。”
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急急拱手:“臣今日跑马太多,一身尘泥,不敢污公主香汤,容臣在外间洗漱。”
她回头,似笑非笑:“随你。”
门阖上,我瘫坐在地,抹了把额,全是冷汗。小桃从屏风后钻出,递给我包袱:“小姐,快换,月事布渗了。”我低头一看,袍子后暗红一片,魂飞魄散。主仆二人手忙脚乱解衣,布条刚拆一半,外头忽传脚步——
“驸马?”公主的声音隔着门,“本宫忘了拿香胰。”
我吓得把月事布踢进床底,翻身滚进被窝,连鞋都来不及脱,瓮声回:“臣、臣已安置,香胰在妆台右上屉。”
外头静了片刻,她轻笑:“驸马好记性。”脚步渐远,我这才喘出口气。
小桃替我垫新布,手抖得系不稳:“小姐,再这样下去,奴婢先吓死了。”
我苦笑:“死也得撑过今夜。”
换上干净中衣,我把自己裹成粽子,缩在床沿。不多时,公主浴罢而出,只披一件素纱,曲线若隐若现。我忙闭眼,默念《论语》。
“驸马,”她坐上床,带一股暖香,“睡里侧,本宫怕冷。”
我僵直挪进去,背对她,紧贴床壁,恨不得嵌进墙。烛火未灭,红帐低垂,心跳声大得仿佛敲锣。良久,她伸手搭在我腰上,轻轻摩挲。我浑身炸毛,却听耳边她低笑:“驸马腰细得紧,像女儿家。”
我嗓子发干,胡诌:“臣……家贫,幼时吃不饱。”
她“嗯”了一声,忽地收手,翻身平躺:“睡吧,明日还要进宫谢恩。”
我愣住,这就……过关了?不敢放松,继续挺尸。不知挺了多久,耳畔呼吸匀长,我才敢微微侧头。公主面庞被烛火镀上一层柔金,睫毛投下细影,安静得像猫。
我轻轻摸向脖子——糯米条还在,却已凉透,硬邦邦硌得慌。我暗暗决定,明早要换个新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