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起,沈玉容便常常以定做铁器为由,去铁匠铺找阿朔。起初阿朔只当她是普通主顾,对她客客气气,可沈玉容的心思却越来越明显,她会给阿朔送名贵的布料,会邀请阿朔去客栈吃饭,甚至会在阿朔面前说些暧昧的话。
阿朔一开始就拒绝了,他告诉沈玉容,他已有心上人,就是阿荞。可沈玉容却不以为意,她从小娇生惯养,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阿朔越是拒绝,她就越不甘心。
“阿朔,你跟那个阿荞在一起,能有什么前途?” 沈玉容坐在铁匠铺的椅子上,手里端着茶杯,语气带着轻蔑,“她不过是个乡下丫头,能给你什么?跟着我,我能让你去京城,做沈家的女婿,一辈子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阿朔正在打铁的手顿了顿,抬起头看着沈玉容,眼神冷了下来:“沈小姐,我阿朔虽是粗人,却知道什么是本分。阿荞是我认定的人,就算一辈子穷,我也不会负她。”
沈玉容被他怼得脸色发白,却没发作,只是冷笑一声:“你会后悔的。”
她说到做到,很快就开始针对阿荞。先是绣坊的老板娘突然找借口辞退了阿荞,说她绣的东西不符合主顾的要求,可阿荞明明记得,那些绣品前几天还被老板娘夸过;接着,阿朔去镇上卖农具时,总有几个地痞流氓来找麻烦,要么把农具砸了,要么就抢走他的钱,阿朔知道,这都是沈玉容搞的鬼。
阿荞没了活计,阿朔的生意也做不下去,两人的日子一下子又回到了从前的窘迫。阿荞看着阿朔每天疲惫的样子,心里又急又疼,却不敢在阿朔面前表现出来,只是默默地下山采更多的野菜,想帮阿朔减轻负担。
那天,阿荞去山里采野菜,却遇到了沈玉容的随从。那几个随从把她围起来,恶狠狠地说:“臭丫头,识相点就赶紧离开阿朔,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阿荞攥紧了手里的篮子,倔强地说:“我不离开,阿朔哥不会丢下我的。”
“敬酒不吃吃罚酒!” 为首的随从抬手就给了阿荞一巴掌,阿荞被打得摔倒在地,篮子里的野菜撒了一地,手腕上的银镯子也掉在了地上,被那随从一脚踩碎。
“我的镯子!” 阿荞心疼地叫起来,想要去捡,却被那随从死死按住。随从拿出一个小瓶子,强行把里面的药粉倒进了阿荞的嘴里,阿荞挣扎着,却还是咽了下去。
“这药能让你说不出话,看你还怎么缠着阿朔!” 随从说完,就带着人走了。
阿荞躺在地上,喉咙里像被火烧一样疼,她想说话,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她看着地上碎成两半的银镯子,眼泪不停地往下流,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阿朔哥,我该怎么办?
她挣扎着爬起来,一步一步地往镇上走,走了整整一个下午,才回到那间小破屋。阿朔看到她回来,连忙迎上去,却发现她脸色苍白,嘴角还有血迹,手腕上的银镯子也不见了。
“阿荞,你怎么了?” 阿朔着急地问,可阿荞却只是张着嘴,发不出声音,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阿朔这才意识到不对劲,他抱着阿荞,手不停地发抖:“阿荞,你说话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阿荞指着自己的喉咙,又指了指外面,想要告诉阿朔是沈玉容干的,可她却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阿朔看着她焦急的样子,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他知道,一定是沈玉容对阿荞下了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