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慵懒地搭在一个陌生美艳身材火辣女人的腰上,嘴角勾着玩味的笑。
他们似乎在谈论什么,周围几个人发出心照不宣的低笑。
鬼使神差地,我又往他们的方向靠了靠。
“哦?你说那个啊,”欧辰的声音提高了一些,带着明显的嘲弄,清晰地穿透不算太远的距离,砸进我的耳朵,“养女?不过是我们家老头子发善心捡回来的一条野狗罢了。”
他轻晃着酒杯,猩红的液体在水晶杯里荡出危险的弧度。
旁边有人笑着附和了一句什么,我没听清。
欧辰嗤笑一声,那笑声像冰锥一样刺人:“赔钱货而已。”
养不熟,也没什么用,摆着都嫌占地方。
他搂着女伴的手紧了一下,像是强调,又像只是无意识的动作。
女伴依偎在他怀里娇笑着,目光扫过我这边的方向,带着一丝轻蔑的怜悯,很快又移开。
乐队演奏的悠扬乐曲,宾客们的寒暄笑语,全都模糊成一片嗡嗡的背景杂音。
只有他那几句话,异常清晰地在我脑海里反复回响。
“养女” “赔钱货” “摆着都嫌占地方”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细细密密地扎进心口最软的地方。
指尖瞬间变得冰凉,甚至微微发颤。
我死死攥住裙摆,粗糙的布料硌着掌心,才勉强稳住几乎要失控的呼吸。
脸颊火辣辣的,仿佛被当众扇了一记耳光,尽管根本没有人注意到角落里的我。
我看着他谈笑风生的侧脸,那抹刺眼的笑容从未变过,只是此刻,显得无比残忍。
原来在他眼里,我只是欧家捡回来的野狗。
还养不熟的那种。
一个多余的存在罢了......
他真的爱过我吗?
一阵冰冷的耻辱感和尖锐的痛楚在胸腔里翻滚,几乎要将我吞没。
我死死咬住下唇强迫自己站在原地。
只是那阴影角落,似乎比刚才更冷,也更黑了。
4
我飞一般地逃离那场宴会。
那几句话,“养女”“赔钱货”“占地方”,在我脑子里疯狂循环播放,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钝刀,反复刺痛着我的心脏。
冷风一吹,脸上冰凉一片,我才意识到自己哭了。
真没出息啊,我狠狠抹掉眼泪,视线模糊地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去哪?”司机的声音有些不耐烦。
我张了张嘴,却发现无处可去。
最终,一个干涩的声音挤出喉咙:“随便找个酒吧。”
灯红酒绿,音乐震耳欲聋。
我钻进一个最昏暗的角落,对酒保哑声道:“最烈的酒。”
琥珀色的液体很快放在我面前。
我一口灌了下去,辛辣的灼烧感从喉咙一路烧到胃里,呛得我眼泪又冒了出来,但那种撕心裂肺的疼好像被暂时麻痹了一点。
又一杯酒下肚酒精开始发挥作用,世界变得模糊而摇晃。
可欧辰那张嘲讽的脸,那句“赔钱货”,却越发清晰。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攥住,疼得我蜷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