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是他的一次试探。
他在试探中，我不会为了活命，暴露我会武功的事实。
他同时试探，我的胆量。
我心里，一片冰冷。
好，拓跋彦。
你够狠。
我闭上眼睛，放弃了挣扎。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即使是死了，我也要拉着你的“爱马”，一起陪葬。
就在我，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
一只有力的手臂，揽住了我的腰。
我是人，从马背上，就出去了。
我落入了一个，坚定的，却又很温暖的怀抱。
我睁开眼睛，看见的是，拓跋彦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
他的表情，很复杂。
有愤怒，有后怕，还有目光，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心痛。
而那匹失控的踏雪，已经冲到了底下断崖。
4.活下去的价值
“疯子！”
拓跋彦安慰我，从马背上下来，冲我低吼。
这是他第一次，对我发这么大的火。
他的胸膛，激动地看着，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你就那么想死吗！”
“不是我想死，”我看着他，冷冷地说，“是你想让我死。”
他噎剖面。
“我没有。”他别过头，声音，有些不自然。
“你没有？”我笑了，“拓跋彦，你当我傻子吗？你故意惊我的马，把我引向断崖，然后，就那么跟在后面，冷眼旁观。你不是想让我死，是什么？”
“我只是……想看看你的本事。”
“我的本事，就是烂命一条。”我说，“你想看，我就给你看。”
他看着我，说不出话来。
良久，他才叹了口气。
“李昭阳，”他看着我，眼神，无比的严肃，“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一个，想活下去的女人。”
“好。”他说，“既然你想活，那我就给你，一个活下去的理由。”
“从今天开始，你就不再是我的玩物了。”
“你，是我的谋士。”
我愣住了。
谋士？
“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他说，“我要你，用你的脑子，为我所用。”
“我凭什么？”
“就凭你比我帐下那些饭桶，都要聪明。”他说，“一个，能把自己，伪装成一只毫无威胁的兔子之狼，她的脑子，一定很好用。”
他看穿了我了。
他什么都知道。
他知道我在装傻，知道我在隐藏实力。
“我在说话时不懂你。”我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不懂？”他笑了，“那好，我提醒提醒你。”
“你刚来那天，我就觉得奇怪。一个，能在路上，病死两个贴身宫女的娇弱公主，怎么可能，在冷月宫那样的地方，活得那么好？”
“你把院子打理得井井有条，还自己种菜。这可不是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公主，能干出来的事。”
“还有，雁门关那次。你的反应，太快了。快得，不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女人。”
“最重要的是……”他顿顿，眼神，映入我的手上。
我手上，因为常年练剑，有一层薄薄的茧。
“一个公主，手上，怎么会有茧？”
我无话可说。
我所有的伪装，在他面前，都变得有趣。
“我很好奇，”他问道，“你在大夏，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为什么，他们把你这么一个有趣的人，把我送到这里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