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是故意的。
他用大夏语，问我。
就是为了，试探我。
我低下头，做出一种恐怖的样子。
“陛下，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
“不是美术馆的？”他冷笑，“那你说说，这个雁门关，有什么特别的吗？让你，这么失态。”
我不能说。
我曾经说过，我外公，就危险了。
我“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陛下，奴婢该死。”我把头，跪在地上，“奴婢只是……只是一个亡国公主，听到打仗，就害怕了。求陛下，饶了奴婢吧。”
我哭得，很伤心，很害怕。
我把一个，胆小恐怖的亡国公主，演得，淋漓尽致。
拓跋彦看着我，看了很久。
久到了，我以为他要下令，就把我拖出去砍了。
他才慢慢地，张开了口。
“起来吧。”他说，“弄懂了我的地面。”
我松了口气，从地上爬起来，站到一边，继续磨墨。
我的手，还在颤抖。
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他们，也没有，当着我的面，讨论军国大事。
但我知道，创伤对我的怀疑并没有消除。
他只是，在等。
等我，用马脚。
几天后，他带我去了马场。
北漠的马，都很大，性子也烈。
他把我，扶上了一匹匹通体雪白的马。
那马，是他的坐骑，叫“踏雪”。
“会骑马吗？”他问。
“会一点。”我小时候，我外公，学过。
“好。”他说，“那我们，比比。”
说完，他自己，翻开了另一匹匹黑马。
“你答应一定能赢我，我就你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都行？”
“什么条件都行。”
我的心，动了一下。
如果我赢了，我不是可以，让他，放弃攻打雁门关吗？
这个念头，一出来，就再也压不下去了。
“好。”我说，“一言为定。”
“驾！”
他一夹马腹，黑马像箭一样，冲了出去。
我也急忙跟上。
踏雪不愧是宝马，跑起来，风驰电掣。
我们俩，前一后，在辽阔的草原上，驰骋。
风，在耳边呼啸。
那种自由的感觉，让我暂时，忘记了一切烦恼。
我的马术，很好。
很快，我就追上了他。
我们并驾齐驱。
他瞥了我一眼，有些惊讶。
“看不出来啊。”他说，“你这副弱不禁风的样子，马倒是骑得不错。”
“我们大夏的女子，也不是个个都弱不禁风。”
“是吗？”他笑了，“那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厉害。”
他突然一挥马鞭，抽在了我的马屁股上。
踏雪吃痛，嘶鸣一声，疯了一样地，往前冲。
我没料到他会来这么一招，一下子没抓稳，身体往后一仰，差点掉下去。
我死死地抓住缰绳，才稳定住身形。
但是，马，已经失控了。
它带着我，冲向了远处的一个，断崖。
我吓得，魂都飞了。
“救命！”
我最终，他想求救。
他就在我坐标不远处，不紧不慢地跟着。
他脸上，没有闪电惊慌的表情。
他只是，那么冷冷地，看着我。
看着我，离死亡，越来越近。
那一刻，我什么都明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