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硕他们,瞬间就酒醒了。
他们“扑通”一声,全身都跪在了地上。
“陛下……陛下……”呼延硕吓得,话都说不完整了。
“滚。”
拓跋彦只说了一个字。
呼延硕他们,连滚带爬地,跑了。
院子里,又围着我们两个人。
他走到我面前。
我伸手,还紧紧地握着那根发簪。
他轻轻地看了看我手中的簪子,又看了看我。
“怎么?”他问道,“刚才是不是还挺有骨气的?现在,想用这个玩意儿,成全我吗?”
我没说话。
“收集起来。”他说,“在我之前没有改变主意。”
我纠结这件事,还是把簪子,插回了头上。
“为什么救我?”我问。
“你是我的女人。”他说,语气,理所当然得,就像在说,太阳是从东边出来的。“你的命,是我的。只有我,能决定,你是生是死。”
“那我,是不是还应该谢谢你?”我讽刺道。
他没理我的讽刺。
他只是看着我,突然问:“你刚才在想什么?”
“想家。”
“想那个,把你推出来送死的,太子哥哥?”
我的心,被刺痛了。
“不。”我说,“我想我娘。”
他愣了一下。
大概是户外到了,我会这么回答。
“她死了。”我说,声音,有些哽咽,“很早就死了。”
他看着我,没有说话。
服务员里的气氛,有些沉闷。
“以后,”过了很久,他才哭开口,“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再了。”
“为什么?”
“因为,你的眼泪,很难看。”
说完,他转身就走。
走到门口,他又停下了。
“明天起,搬出这里。”
“去哪儿?”
“我的王帐。”
3.狼的试探
我搬进了跋涉的王帐。
王帐很大,用扇一巨大的屏风,隔了两半。
他睡外面,我睡里面。
我们之间,隔着一面屏风,也隔着,国仇家恨。
他没有碰我。
甚至,连话都很少说。
他每天都很忙,忙着处理军务,忙着和大臣议事。
有时,他会让我,待在旁边,磨墨。
我就那么站着,听着他们,用北漠语,讨论着,如何攻打我的故乡。
我的心,就像被放在油锅里煎的。
但我脸部,不能用分毫。
我必须,装作什么都听不懂。
拓跋彦,一直在观察我。
他的外表,像鹰一样,锐利。
我感觉,自己在他面前,就像一只被剥光了毛的兔子,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有一次,他们讨论得,很激烈。
是一个关于,要不要从南边,一个叫“雁门关”的地方,突袭大夏的计划。
雁门关,我知道。
那是我外公,镇守的地方。
我外公,是大夏的战神,戎马一生,从无败绩。
但是,他老了。
而且,我哥那个太子,一直忌惮我外公的兵权,处处打压他。
现在的雁门关,粮草不足,兵力也弱。
如果北漠真的从那里突袭……
后果,不堪设想。
我的手,抖了一下。
一滴墨,溅在了奏折上。
瞬间,主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我。
拓跋彦的目光,极为冷得,能杀人。
“怎么?”他问道,“听到我们要攻打你们的雁门关,心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