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拳，也不是掌。
只是一根食指。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我的食指，轻轻地，点在了李杰的拳面上。
5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变慢了。
我的食指，和李杰那只灌注了全身力气的拳头，触碰在了一起。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
甚至没有声音。
李杰脸上的表情凝固了。
他感觉自己的拳头像是打在了一座山上。
不，比山更坚固。
那股排山倒海的力量，在触碰到我指尖的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然后，一股柔和但无法抗拒的力量，从我的指尖传来。
不是冲击力。
而是一种“劲”。
一种螺旋的，渗透的，无孔不入的劲。
这股劲顺着他的拳头，钻进他的手臂，涌入他的身体。
“咔嚓。”
一声轻微的脆响。
李杰的身体猛地一震。
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然后，他整个人像是被抽掉了骨头，软了下去。
不。
不是软下去。
是飞了出去。
他以一种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倒飞了出去。
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越过目瞪口呆的人群，最后“嘭”的一声，重重地撞在了墙边的兵器架上。
刀枪剑戟散落一地，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李杰摔在地上，抽搐了两下，然后就一动不动了。
全场鸦雀无声。
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像被施了定身法，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
那个叫铁牛的教练，张大的嘴巴能塞进一个鸡蛋。
馆长李振威手里的两个核桃，“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滚出老远。
林悦捂住了自己的嘴，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充满了震撼和不可思议。
一根手指。
只用了一根手指。
就把一个练了十几年散打，拿过市里亚军的壮汉，弹飞了出去。
这不是武术。
这是神仙手段。
我收回手指，轻轻甩了甩。
仿佛只是弹掉了一粒灰尘。
我环顾四周。
所有接触到我目光的人，都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脸上充满了恐惧。
我最终的目光，落在了馆长李振威的脸上。
他浑身一颤，像是被一头史前巨兽盯上。
“这……”他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慢慢向他走去。
他身边的几个教练，吓得连连后退，给他让出了一条路。
我走到他面前，停下。
“现在，我们可以谈谈规矩了吗？”我问。
声音依旧平淡。
但在这死寂的武馆里，却像一道惊雷，炸在每个人的心头。
6
李振威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冷汗顺着额角流了下来。
他嘴唇动了动，想说几句场面话，但在我平静的注视下，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混迹江湖半辈子，靠着祖传的几手功夫和圆滑的手段，才开了这家武馆。
他也见过不少所谓的高手。
但没有一个人，能像我这样。
风轻云淡，一指退敌。
这不是技巧，这是境界的碾压。
是“道”的层面。
他知道，自己看走眼了，而且看走了大眼。
这不是什么外地来的乡巴佬。
这是一条过江的真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