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突然传来脚步声。我关掉手机闪光灯,文件袋滑回保险柜的瞬间,通风管道“咔”地响了一声。
老管家坠楼是在早餐时间。
女佣的尖叫刺破晨雾。我扑到窗边时,只看见草坪上扭曲的人形。他的怀表摔出来,表盖弹开,里面嵌着张小照片——穿校服的宋明珠在笑,背景是游乐园的摩天轮。
警察来的时候,旗袍女人正在涂指甲油。猩红的液体顺着刷毛滴落,在她脚边聚成一小滩。
“抑郁症。”她吹了吹指甲,“可怜的老家伙。”
我攥紧口袋里的钥匙。老管家的怀表在我枕头底下,照片背面用铅笔写着:车库,B-17。
第4章
车库的霉味混着机油往鼻子里钻。B-17停车位上堆着旧家具,积灰的钢琴布被老鼠咬出破洞。
钥匙插进墙上的检修孔,顺时针转三圈。
暗门滑开的瞬间,冷气扑出来。我数着心跳往下走——十三级台阶,铁扶手上有七道划痕。
地下室的灯管滋滋响。
铁链声先撞进耳朵。
蜷在墙角的人影猛地抬头,乱发间露出半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宋明珠的指甲全秃了,手腕磨出的血痂结了又破。
"又送饭?"她嗓子哑得像砂纸,"告诉那个女人,我死也不会签——"
我摘下假发。
她的瞳孔骤然收缩。铁链哗啦一响,她扑过来时带翻了便盆,腐臭味炸开。
"老东西找的替死鬼?"她指甲抠进我肩膀,"听着,那婊子杀了我妈,现在要伪造我自杀..."
我掰开她手指。她掌心有道疤,和我左手的一模一样——七岁那年我在垃圾场捡碎玻璃划的。
"血型。"我掏出化验单,"你AB型,我O型。"
宋明珠突然笑了。她转身从床垫下抽出个塑料文件袋,防水层里粘着张出生证明。
"林月生的双胞胎。"她牙齿打颤,"那女人买通医生,说只活了一个。"
文件袋里还有照片。年轻女人抱着两个婴儿,背后是宋家祖宅的蔷薇花墙。女人腕上的玉镯,现在戴在旗袍女人手上。
宋明珠的膝盖骨凸出来,青紫一片。她塞给我支录音笔:"最后一次体检录的,她说'处理干净'。"
我们头顶突然传来脚步声。
宋明珠猛地推我:"每周三她亲自来送饭,监控死角有七分钟。"她往我口袋里塞了把钥匙,"老东西的备用钥匙,能开三楼密室。"
我转身时她拽住我衣角:"要是下周三我没声音了..."她眼睛亮得吓人,"就把录音笔交给傅沉。"
回到房间时,台灯还亮着。
我盯着梳妆台看了三秒——口红朝左变成了朝右。衣柜门缝夹着根头发,现在没了。
床单褶皱的方向反了。
有人翻过我房间,连枕头的凹陷都重新摆过。
我摸出发圈里的裁纸刀,刀片在灯下泛着冷光。衣柜镜面映出我背后——空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