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撕心裂肺的疼痛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和……强大。
我能清晰地听到门外两个看守的呼吸声,一个平稳,一个略带急促,他大概是感冒了。
我能“看”到走廊尽头,顾承和林薇薇正在低声交谈,他们的影像直接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比任何监控都要清晰。
“顾局,这事要是传出去,你的位子就保不住了。”林薇薇的声音充满了焦虑,但更多的是一种冷酷的算计,“一个在你眼皮子底下‘变异’的警察,媒体会怎么写?市民会怎么想?”
顾承烦躁地来回踱步:“那你说怎么办!他现在这个样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不如……”林薇薇凑到他耳边,声音压得更低,但我依然听得一清二楚,“就说,陈默就是那个连环杀人案的凶手。他信仰邪教,精神失常,最后把自己也当成了祭品,搞了这个符号出来。”
顾承脚步一顿,陷入了沉默。
“这……能行吗?”
“怎么不行?”林薇薇的语气变得兴奋起来,“他本来就神神叨叨的,所有证据都经过他的手,谁知道他有没有做手脚?我们再‘找’出一点他私藏的‘作案工具’,这不就铁证如山了吗?到时候,你不仅无过,反而有功,亲手揪出了这个变态杀人魔!”
“可是……”顾承还在犹豫。
“别可是了,顾局!”林薇薇抱住他的胳膊撒娇,“薇薇从小就崇拜你,你可是我的大英雄。难道你要为了一个疯子,毁了自己的前途吗?再说了,他现在这样,活着也是个祸害,不如让他发挥点最后的价值。”
顾承长长地叹了口气,终于下定了决心。
“好,就按你说的办。你去找人,手脚做干净点。”
“嘻嘻,我就知道顾局最疼我了!我这么聪明,必须奖励我一个小蛋糕!”
“你呀……”
他们后面的对话,我已经听不进去了。
我的血液,一寸寸地变冷。
原来,在他们眼里,我连一个人都不是。
只是一个可以随时牺牲、用来铺路的工具。
愤怒、屈辱、背叛……种种情绪在我胸中翻腾,最后却都化为一片死寂的冰冷。
我缓缓地睁开眼睛。
隔离室里唯一的灯泡发出的惨白光线,映照在我的瞳孔里,反射出的,却是两点幽幽的、如同燃烧黄金般的冷光。
我慢慢地坐起身,抬起右手。
那个金色的眼状符号,仿佛有了生命,在我掌心缓缓流转。
一股温热的力量从符号中涌出,流遍我的全身。
我能感觉到,我的骨骼在发出细微的声响,我的肌肉在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重组、强化。
我将手掌轻轻放在身下的铁板床上。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