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顶着四十度的高温在工地搬砖,汗水湿透了衣背,手上磨出好几个血泡。
包工头把几张零钱甩在我脸上:“就这点活还想拿全款?废物就是废物!”
工友们哄堂大笑。
就在这时,一辆宾利缓缓驶入尘土飞扬的工地。
车门打开,我妈一身高定套装走了下来,她指着耀武威扬的包工头,对我温柔一笑:“儿子,这个项目是咱家的,你说怎么处置他?”
01
毒辣的太阳悬在头顶,像一个巨大的火炉,要把整个大地烤干。
工地上空无一丝云彩遮挡,只有漫天飞扬的黄色尘土,混杂着汗臭和混凝土的气味,钻进鼻腔,令人窒息。
我机械地弯腰,捡起一块滚烫的砖,再直起身,把它码在推车上。
汗水顺着额角流下,滑过脸颊,滴进眼睛里,一阵刺痛。
后背的旧工服早已被汗水浸透,黏糊糊地贴在皮肤上,像是裹了一层肮脏的保鲜膜。
手掌心又热又痛,新磨出的血泡有几个已经破了,血和汗混在一起,每一次抓握都带来钻心的疼。
我叫林默,二十二岁,是这片工地上最沉默的搬砖工。
也是林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
一年前,爷爷丢给我一张卡,里面的钱只够我一年的基本生活。
他说:“想继承家业,就先去最底层活一年,不准动用家里任何关系。”
于是,我来到了这里,自家集团旗下最偏远、最艰苦的建筑工地。
“开饭了!”
远处传来一声粗哑的吼叫,工人们像是听到了冲锋号,纷纷扔下手里的活计,朝食堂工棚涌去。
我放下最后一块砖,感觉整个身体的骨架都要散了,每一步都拖着沉重的疲惫。
食堂里,一个油腻的胖子正拿着大勺,给排队的工人打饭。
他就是包工头王大彪,此刻正满脸堆笑地给几个看起来像他心腹的人多打了两勺肉。
轮到我时,他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他用勺子在桶底刮了刮,只舀起一些菜汤,然后从旁边一个黑乎乎的桶里,夹出两个明显已经馊掉的馒头,重重扔在我的铁饭盘里,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馒头散发着一股酸腐的气味。
我抬头看着他,声音沙哑:“我的饭呢?”
王大彪眼皮一翻,用勺子指着我:“怎么,有得吃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
“我干的活和他们一样多,为什么我的饭是馊的?”
我的质问让他脸上的横肉抽动了一下。
他把大勺往桶里一扔,一步跨了出来,一脚踹在我的肚子上。
巨大的力道让我踉跄着向后退了好几步,一屁股摔在地上,饭盘里的馊馒头滚落进尘土里。
周围的工友们都停下了筷子,看着这边,却没人敢出声。
王大彪居高临下地指着我,唾沫星子横飞:“就你那磨磨蹭蹭的样子,也配跟别人比?我告诉你,你就是个废物!废物就只配吃猪食!”
“哈哈哈……”
他身后的几个亲信爆发出刺耳的哄笑声。
我撑着地,慢慢爬起来,腹部的疼痛让我一阵反胃。
我没有看他,只是死死盯着地上那两个沾满灰尘的馒头。
尊严,此刻就像这两个馒头一样,被踩在脚下,碾进泥里。
几个上了年纪的老工友看不下去了,一个姓李的大叔端着饭碗站起来:“王头儿,小林还是个孩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