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阴至煞之物!
我的心里,燃起了一丝希望的火苗。
---
我开始留意府里下人们的闲谈。
我知道,神京城里,总有一些藏在阴暗角落里,贩卖这些“奇物”的人。
我用自己所有的私房钱,那是我母亲留给我最后的体己。
我买通了一个不起眼的婆子,让她帮我出府。
在神京城南,一个破败得只剩下三面墙的道观里。
我见到了那个疯癫的老道士。
他浑身污秽,头发结成了饼,眼睛却亮得惊人。
他看到我,没有问我要什么,只是嘿嘿地笑。
“又一个……林家的女娃娃……”
我的心,猛地一沉。
他认识我母亲?
“你想要这个?”
他从怀里,掏出一把簪子。
那簪子,通体漆黑,非金非铁,样式古朴,甚至有些丑陋。
簪身上,布满了暗红色的、早已干涸的斑点。
“此物,名曰‘黑铁’。”
“淬过三代守墓人的心头血,世代镇压凶坟,阴煞之气,可浸入骨髓。”
道士疯言疯语。
“它能见血封喉,也能……惊扰沉睡之物。”
我几乎没有犹豫,将所有的银票,都塞到了他的手里。
我换来了这把黑铁簪。
这是我唯一的武器。
我渺茫的,也是全部的希望。
---
我自以为我的行动天衣无缝。
我太天真了。
在贾府这个庞大的权力机器里,任何一个微小的异常,都逃不过某些人的眼睛。
王熙凤的院子里。
她最得力的陪房平儿,正在低声向她汇报。
“……二姑娘最近总往藏书楼跑,专翻些神神鬼鬼的禁书。”
“今日,还使了银子,让刘婆子带她私自出了府……”
王熙凤正用小银勺,撇着茶碗里的浮沫。
听到这里,她手上的动作一顿。
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呵。”
她轻笑一声,声音里充满了轻蔑与掌控一切的快意。
“一个没了爹娘的孤女,不好好夹着尾巴做人,倒学着兴风作浪了。”
“是想争宠,还是想搞什么见不得人的鬼?”
“盯着她。”
“我倒要看看,她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一张无形的大网,已经在我头顶悄然张开。
而我,对此一无所知。
---
月凉如水。
我手持那把冰冷的黑铁簪,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
夜深人静。
这是我第一次主动攻击。
我必须先试一试,这簪子,是否真的能对那块邪玉产生影响。
我悄悄地,像个鬼魂一样,靠近了宝玉的卧房——怡红院。
院子里静悄悄的。
守夜的丫鬟,大概是躲在哪个角落里打盹了。
我一步步靠近宝玉的卧房窗下。
只要我将黑铁簪靠近,如果那邪物真的有反应,我就能通过【真实之视】观察到!
我的手,在抖。
心,快要跳出嗓子眼。
近了。
更近了。
就在我的指尖,即将触碰到窗纸的那一刻——
“谁在那里鬼鬼祟祟的!”
一声尖利的叫喊,像一道惊雷,在我耳边炸开!
我猛地回头。
袭人!麝月!
还有几个起夜的丫鬟,正站在不远处,一脸惊恐地指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