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开始负责接送她上下学。她那所高中门口豪车云集,但他那辆低调却难掩奢华的黑色轿车总是最惹眼的存在。他斜倚在车旁,身形颀长,姿态闲适,却自带生人勿近的气场。目光掠过那些偶尔试图上前搭讪的男生时,会骤然变得冷峭,只一眼,就足以让那些青春萌动的少年讪讪退开。
有次,一个隔壁班的体育生仗着胆子送来情书,第二天就鼻青脸肿地转学了。流言悄悄在女生间传开,说苏晚那个“哥哥”背景深得很,惹不起。苏晚隐约听到一些风言风语,跑去问他,他却只是漫不经心地揉揉她的头发,笑得温和又无奈:“小孩子别听那些乱七八糟的。那人自己摔了一跤,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们晚晚值得最好的,那些毛头小子,离他们远点。”
她于是便信了,甚至因为他这种不动声色的“保护”而心生隐秘的甜。她像一株终于找到倚仗的藤蔓,在他不遗余力编织的温柔网里,安心地、全无戒心地缠绕上去,依赖他,信任他,目光所及,渐渐只剩下他一个人。
她开始下意识地模仿他一些小习惯,留意他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会因为他一句随口的夸奖偷偷开心一整天,也会因为他偶尔的忙碌和疏忽而感到莫名的失落和委屈。
她并不知道,自己那双逐渐恢复神采、变得清澈明亮的眼睛里,何时开始,满满当当,只倒映出他一个人的影子。
沈聿修将这一切细微的变化尽收眼底,面上依旧是那个无可挑剔的、温柔耐心的兄长,眸底深处,却有什么东西,在日复一日的餍足等待中,沉淀得越发幽深浓稠。
时间像指间的流沙,看似缓慢,却在不知不觉间悄然流逝。
苏晚站在穿衣镜前,有些陌生地看着镜中的自己。白色的小礼裙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刚刚长成的窈窕曲线,脸上褪去了几分少女的稚嫩,多了些许明媚的光彩。今天是她十八岁的生日。沈家为她举办了隆重的成人礼宴会,楼下宾客云集,衣香鬓影,喧闹无比。
她却寻了个空档,偷偷溜回了楼上自己的房间,需要一点点独处的时间来消化这种身份的转变,以及心底那丝面对沈聿修时越来越无法忽视的、缠绕悸动的慌乱。
房门被轻轻推开。
沈聿修走了进来,反手合上门,隔绝了楼下的喧嚣。他同样穿着一身正装,纯黑色西装衬得他肩宽腿长,比平日里更多了几分矜贵逼人的气势。他手里拿着一个丝绒首饰盒,嘴角噙着惯常的、令人安心的温柔笑意。
“寿星怎么躲到这里来了?”他走近,声音低沉含笑。
苏晚的心跳没来由地漏跳了一拍,脸颊微热:“下面有点闷。”
“给你准备的成人礼物。”他将首饰盒递到她面前,“看看喜不喜欢。”
苏晚接过,打开。黑色的丝绒衬垫上,躺着一条极其精致的钻石项链,主钻是一颗剔透的净水钻,四周细碎的小钻众星捧月,在灯光下折射出璀璨夺目的光芒。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太贵重了……”她下意识地推拒。
“晚晚值得最好的。”他打断她,语气不容置疑,拿起项链,绕到她身后,“我帮你戴上。”
3
他站得极近,温热的呼吸若有似无地拂过她裸露的肩颈皮肤。微凉的钻石贴上她的锁骨,他的手指在她颈后忙碌,偶尔擦过她的皮肤,带起一阵细密的、令人战栗的颗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