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避重就轻,绝口不提陆凛,更不提女儿为何会出现在那条通往陆凛别墅的路上。
江晚缓缓转过头,目光落在父亲脸上。那眼神空洞麻木,像两口枯井,没有一丝波澜。她看着父亲脸上那虚伪的关切,看着他眼底深处对“麻烦”的厌烦和对“陆凛”这个名字的忌惮。
“爸,”她的声音嘶哑干涩,像砂纸摩擦,“宏远集团……最近还好吗?”
江宏远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女儿会突然问这个。他随即堆起笑容:“好,当然好!几个大项目都在推进,资金链也很健康。你安心养伤,公司的事不用你操心。”
“是吗?”江晚扯了扯嘴角,那笑容比哭还难看,“那……‘南城新区’那个政府医疗配套工程的账目呢?也‘健康’吗?”
江宏远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神陡然变得锐利起来:“晚晚,你胡说什么?什么账目?你从哪听来的风言风语?”
“风言风语?”江晚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平静,“爸,我大学学的就是财务。以前我懒得管,不代表我瞎。集团为了拿下那个工程,给某些人‘输送’了多少‘好处费’?为了平账,又做了多少阴阳合同?虚开了多少发票?偷逃了多少税款?需要我……一桩桩,一件件,说出来吗?”
她的语速不快,每一个字却像淬了冰的针,精准地扎在江宏远最隐秘、最恐惧的命门上。
江宏远的脸色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额角青筋暴起。他猛地站起来,指着江晚,手指因为愤怒和恐惧而剧烈颤抖:“你……你疯了!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