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个系统的存在,有多真实。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更加恐惧。
我没再理会这两个人,拖着行李箱,离开了这个让我窒息的家。
我需要一个新的开始。
我用顾言之垫付的钱,在医院附近租了个小单间。
第二天,我就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是季忱的妈妈。
电话一接通,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辱骂。
“秦书!你这个丧尽天良的白眼狼!我们家季忱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要这么害他!”
“什么98.7亿!你是不是穷疯了?我告诉你,一分钱都没有!你敢动我儿子一下试试!”
我平静地听着她的咆哮,内心毫无波澜。
“阿姨,你应该去跟系统说,而不是跟我。”
“你!”她被我噎了一下,随即换了一种腔调,开始卖惨。
“小书啊,阿姨知道,是季忱不对,他不该在你出车祸的时候还计较那几百块钱。可他也是被那个什么系统给限制了呀!”
“你们毕竟五年的感情了,你就看在阿姨的份上,饶了他这一次吧?他还年轻,不能就这么被毁了啊!”
我差点笑出声。
饶了他?
那我呢?
我被他扔在救护车上等死的时候,谁来饶我?
“阿姨,五年来,季忱每一次回家吃饭,您是不是都单独给他炖了汤,而我只有白米饭?”
“五年来,您给季忱买的衣服,哪一件低于四位数?而您送我的生日礼物,永远是超市打折的毛巾。”
“五年来,您对外人说,我是个懂事的好儿媳,从不乱花你儿子一分钱。您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我花的每一分钱,都会被系统记在账上,然后从季忱那里扣除。他心疼钱,所以从一开始就警告我,不许占他家一分一毫的便宜。”
我一口气说完,电话那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最后,她恼羞成怒地挂断了电话。
我知道,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但我也不会再退让分毫。
4
系统的倒计时,像悬在季忱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他开始变卖所有值钱的东西。
手表,车,甚至连游戏账号都挂上了二手平台。
然而,这些钱对于98.7亿的巨额债务来说,不过是杯水车薪。
林晚晚也渐渐失去了耐心。
她不再是那个温柔可人的白月光,开始频繁地和季忱争吵。
“季忱!你到底行不行啊!这么久了,一分钱都没凑到!”
“那个女人到底给你下了什么降头!你非要信那个什么破系统!”
季忱被债务和恐惧折磨得不成人形,整个人暴躁易怒。
“你给我闭嘴!你以为我愿意吗!”
“要不是为了你,我怎么会和秦书闹到这一步!”
他开始迁怒于林晚晚。
而我,开始了新的生活。
车祸的赔偿款,顾言之处理得很快,对方全责,赔了我一笔不小的钱。
我用这笔钱,把腿彻底治好,然后报了个高级口译班,准备提升自己。
顾言之偶尔会约我吃饭,算是跟进我的“康复情况”。
他是个很绅士的男人,博学,风趣,和他聊天很舒服。
“秦小姐,你看起来比上次气色好多了。”
我笑了笑:“叫我秦书就好。多谢关心,恢复得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