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麻木地看着他。
他继续说：“你的医药费我已经垫付了，后续的赔偿事宜，等你身体好些我们再谈。”
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眼泪，再一次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一个陌生人，一个被我追尾的“受害者”，都比我谈了五年的男朋友，更像个人。
何其讽刺。
2
我在医院躺了三天。
季忱一个电话，一条信息都没有。
仿佛我这个人，从他的世界里彻底蒸发了。
也好。
出院那天，我拖着打了石膏的腿，回到了我和季忱的“家”。
一进门，就闻到一股陌生的香水味。
林晚晚穿着我的睡衣，正窝在我的沙发上，指挥着季忱。
“阿忱，我想吃你做的糖醋排骨。”
“好，马上给你做。”季忱的语气里满是宠溺。
看到我，他只是皱了皱眉。
“你怎么回来了？”
那语气，仿佛我是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陌生人。
我看着眼前刺眼的一幕，心中最后一点余温也彻底熄灭。
“季忱，我们分手吧。”
我说得异常平静。
季忱愣了一下，随即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秦书，你又在闹什么？”
林晚晚也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季忱身边，亲昵地挽住他的胳膊，用一种宣示主权的姿态看着我。
“书书姐，你别怪阿忱，他这几天一直陪着我，是我不让他去医院看你的，我怕……”
她低下头，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我怕你看到我们在一起会误会。”
我笑了。
“误会？我误会什么了？”
“我出车祸躺在救护车上，你让他给我转400块。”
“你崴个脚，他为你付全套检查费，鞍前马后。”
“林晚晚，你告诉我，我还能怎么误会？”
我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
林晚晚的脸白了白，躲在季忱身后，小声啜泣起来。
季忱立刻把我当成了攻击她的恶人，挡在她身前。
“秦书！你够了！晚晚身体不好，你别刺激她！”
“你出车祸是意外，我们AA是规矩，这有什么问题？”
“你非要因为这点小事分手，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
小事？
我的命，在他眼里，只是一件小事。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这五年，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好，既然你觉得是小事，那我们就算算这五年的账吧。”
我深吸一口气，对着空气说：
“系统，我申请和季忱解除绑定，并进行五年账单清算。”
话音刚落，一道冰冷的机械音在我们三人之间响起。
【收到宿主秦书申请。】
【解除绑定程序启动……】
【五年账单清算开始……】
季忱和林晚晚的表情瞬间变得错愕。
他们显然没想到，这个只约束我的系统，竟然真的会回应我。
季忱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
“清算？好啊，我倒要看看，这五年你能算出什么花样来。”
他抱着臂，一脸不屑。
“房租水电，我们是平摊的。吃饭旅行，我们是AA的。秦书，我可没占你一分钱便宜。”
林晚晚也在一旁帮腔：“就是，书书姐，阿忱对你够可以了，你可别不知好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