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手同脚地挪过去,像只待宰的鹌鹑。
他猛地出手,一把扣住我的手腕,力道不大,却绝对无法挣脱。微凉的指尖搭在我的脉门上,一股精纯温和的灵力探入,在我那因为紧张而乱成一团麻的经脉里转了一圈。
然后,他抬眼看我,眉头微蹙,语气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责备和无奈?
“脉象如此之乱,心思浮动,于修行无益。”
我:“啊?”重点是这个吗师父?重点不是我在您茶杯里下了(可能过期的)情蛊吗?!
他松开我的手腕,指尖却顺势上移,极其自然地在我嘴角擦了一下,拈下一粒蛊虫的尸体碎屑,神色自若。
“区区过期蛊虫,能奈我何?”
陵光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今天天气不错,
“有为师在,你怕什么过期?”
我:“???”
我懵了,大脑彻底蓝屏。
这剧情……原著里它没有这一段啊!师父您老人家是不是闭关把脑子关坏了?还是我下蛊的方式不对,其实拿的是孝敬师父的土特产?
他看着那张恐怕已经蠢得惊天地泣鬼神如此生动的脸,突然想恶趣味的逗一下。
于是顿了顿,忽然微微倾身,拉近了我们之间的距离。
冷冽的檀香气息混合着他身上独特的清寒味道,将我牢牢包裹。他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慢条斯理地补充了一句,尾音似乎还噙着一丝极淡的笑意。
“况且,念念,下次若再想试为师的实力……”
“不妨换种烈性的。”
我:“……”
救命!师父他好像真的不对劲!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像是有口大钟被狠狠撞了一下,余音袅袅,全是“烈性的”、“烈性的”、“烈性的”……
他知道了。他绝对知道了!
可他为什么没捏爆我?为什么没废了我?为什么还……还让我下次换烈性的?这跟说好的冷酷无情、清理门户的剧本不一样啊!
我僵在原地,眼睛瞪得溜圆,活像只被雷劈傻了的兔子,还是炸毛的那种。
陵光却已若无其事地直起身,仿佛刚才那句石破天惊的话只是问我“吃饭了没”。他袖袍微拂,那杯泡着过期情蛊的茶连同杯子一起,无声无息地化作了齑粉,消散在空气中。
“收拾一下,一炷香后,考教你闭关期间的功课。”
他语气恢复了一贯的清冷,转身朝外走去,雪白的道袍划开一道疏离的弧线。
2
直到那抹身影消失在门外,我才猛地喘过气来,腿一软,差点直接坐地上。
功课?还要考功课?我现在满脑子都是浆糊,能记得自己叫啥都不错了!
一炷香的时间过得比闪电还快。
我站在静修堂中央,头皮发麻。云衍端坐于上首蒲团,面沉如水,手里拿着的是我闭关前他布置的《清静经》注疏作业。
那上面……呃,除了开头两句还算工整,后面全是原主画的王八和小人,其中一个小人脑袋上特意标注了“师父”二字,还被戳了好几个墨点。
我死定了。真的。这次不下蛊也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