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做没事吗？”
我淌着泪质问他。
“你没事就可以。”
我咬住裘景文的手，眼泪淌到他的虎口，手心，像透明的血液。
裘景文另只手重重抚摸着我发顶。
“不要情绪太激动，要好好休息。”
“你要走？”
我心里涌现浓浓的不安。
“今晚本来要去和晴芝父母见面的，已经耽误很久了。”
“我出了车祸，差点死了！”
“只是脑震荡，不要自己吓自己。”
“我死了你也无所谓吧。”
眼泪风干后我脸上皮肤紧绷着，吐出的话也咄咄逼人。
“薇薇，我没有教过你不分场合无理取闹。”
裘景文走出两步后回头，沉沉地看着我，意味不明。
“裘景文，我不想成为下一个沈小欢。”
他像是被我求救一般的话打动了，神色软和下来，伸手整理我的头发，衣领。
“薇薇，我不是蒋峥，你不相信我吗，我可以保护好你。”
“你一定要让我当第三者吗？”
对话结束。
裘景文一步也没有停留地走出了病房。
这个二十四岁时将十六岁我拉出泥沼的男人，在三十四岁看破一桩原配买凶杀人未果的车祸后，依旧选择把我推向火海。
5
车祸出院后裘景文不让我上班在家看着我休养。
我问他蒋峥不追究吗那是他的孩子。
裘景文只轻轻嗤笑，嘲笑蒋峥的无能似的
“蒋峥没有办法，他要追究就是要两家人撕破脸，到时候生意无法继续他也承担不起。”
“那如果出事的是我呢？！如果车祸的时候我真的怀孕了你又会怎么办？”
我说话的时候眼泪一颗一颗机械地往下落，神色不变。
裘景文紧紧抱着我，不断轻拍我后背。
“薇薇，薇薇，你被吓到了，我在呢。”
我被这两句薇薇打破了禁锢，撕心裂肺地嚎哭起来。
心痛冲破了薄薄的皮肉束缚，满室都是眼泪的气味。
我推开裘景文直视他。
“如果真的是我，你也会像蒋峥拿一只宠物狗打发我失去孩子的痛吗？你会为了我去追责你的妻子吗？还是你只当我是可有可无的情人呢？！”
裘景文听着我一句惨烈过一句的质问，在窒息般的恸哭里飞快抹掉他眼角的一滴泪。
“薇薇，我不会让你出任何事，你从来都是我最想保护的人。”
“所以你还是要结婚。”
他抱着我不出声。
我要走，我一定要走的，裘景文给我的再多，我也不要爱的如此绝望。
我不再哭了，擦干眼泪。
“这段时间让我一个人静静吧。”
6
裘景文很久不来我这里，再来无名指已经戴上了戒指。
“只是订婚。”
他撩起我的发梢缠绕在手指，神色无谓。
“裘先生，很感谢您从我年少时起给我的帮助，这张卡是我受资助以来所收到的所有金钱帮助。”
“我知道这八年来您付出的远远不止这些，可是我拒绝以我的下半生作为回报。”
裘景文脸色迅速阴沉下来，手指夹起薄薄的卡，对着灯光端详。
“裘先生，裘叔叔，我知道我们这不算是好聚好散，我恳请，我求你放过我，我不是出于所谓道德感，我只是想顺遂地活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