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诊室看到熟悉的身影，旁边是一个格外俏丽娇小的女人。
裘景文虚虚扶着她的腰，很有边界感的模样。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他们面前。
“景文哥，这位医生是？”
裘景文眼里浮起不悦，看着我不说话。
我绽出一个笑容，向女人伸出手。
“我是裘先生资助的学生，多亏了他我才有机会当上医生，您是…来产检？”
女人面色微红，轻轻回握我。
“不是的不是的，我们只是来做婚前体检的。”
我感觉我的颧骨十分酸痛，连同牙齿也是。
“晴芝，这边。”
裘景文带着晏晴芝擦着我的肩膀走过。
并不重，可是我真的很想顺势狠狠摔在地上。
裘氏旗下明明有很多家医院的，偏偏是我在的这家。
裘景文是在警告我别闹了，闹也改变不了什么。
可我偏又无视警告，不知好歹地凑了上去，惹他不高兴。
人怎么能悲哀成这样，心里雷雨交加了脸上还是虚伪地晴朗着。
3
和沈小欢一起出了医院天空阴暗着竟真的淅淅沥沥下起雨。
我想着裘景文警告的眼神，晏晴芝羞涩的笑容，心里堵着上不来气。
“薇薇，我好像在医院看到裘景文了，旁边还有一个女人。”
“你看错啦，先休息一会儿吧你脸色很不好。”
“薇薇，你一定不能像我一样，你比我优秀多了，你完全配得上裘景文。”
沈小欢上下眼皮打着架，含糊不清地念叨着。
我没有回应，裘景文一旦拿出高高在上的架子我就不自觉地畏缩。
我把座椅调低，暖风调高。
我很迷茫。
十六岁起裘景文接管了我的一切，把我从暗无天日的施暴中带出来，教我怎样举止得体，教我表达自己的需求。
和裘景文一起的人生，没有辱骂，没有拳脚，没有朝不保夕的堂皇。
我配得上他吗？
我离得开他吗？
我只知道他不会为了我让步。
车快开到沈小欢住的别墅区，小区高档私密性又高，路上已经没什么车。
转弯时车身猛得一震，我死死地踩刹车，片刻后又遭受到猛烈撞击。
气囊弹起我意识模糊间看向副驾。
沈小欢紧闭着眼脸色惨白，腿间全是血。
4
睁开眼是白花花的一片，不是裘氏的医院。
我刚坐起身就感觉天旋地转，胃里翻腾着。
垃圾桶像是早有预料递到我面前，我捧着吐出一团团污物。
生理性的泪糊了我满眼朦胧着我看到裘景文伸出手。
他拿着纸巾轻柔地擦着我的泪。
我猝然抓住他的手，脑海里盘旋的全是沈小欢惨白的脸和大片大片的血。
“人没事，放心。”
“她人在哪？我去看她。”
我双脚刚沾地腿就虚软得要跌倒，裘景文搂着我的腰支撑着我。
我眼前一阵阵发黑总觉得忘记什么事情。
“薇薇，先躺下。”
裘景文平淡到像是路边的绿化带被风吹落了两片叶子。
“她失血过多，孩子当然是保不住的，只是子宫也摘除了。现在在重症，蒋峥已经来了，你不用担心。”
我大脑一下不转了似的，每消化一个字我都感觉到锈迹斑斑的刺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