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山啊,不是我说你,你这运势……是不是哪里不对劲?”
“我认识一位道长,神通广大,最会调理时运,要不要帮你引荐一下?”
宋文山几杯黄汤下肚,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似的,连连点头。
那天晚上,他被堂兄和那个所谓的“道长”拉去谈了许久。
深更半夜回来时,眼神闪烁,看我的目光里带着一种奇怪的审视和嫌弃。
我也没在意,只当他是平常那副喜怒无常。
又过去几日,婆婆就端来一碗药汤,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慈爱”。
“清清啊,上次是娘心急,说话重了,这是娘新求的方子,最是安神补身,你喝了好好睡一觉,把身子养好要紧。”
我心里有些疑惑,但连日来的疲惫和心灰意冷让我懒得多想。
或许,他们真的知道错了?
我接过碗,把那碗味道有些奇怪的药喝了下去。
没多久就觉得天旋地转,浑身发软,意识渐渐模糊。
9.
失去意识前,我看到婆婆和宋文山凑近,脸上没有任何愧疚,只有一种如释重负的冷漠。
等我再有点意识时,是被刺骨的寒风吹醒的。
我发现自己被粗绳捆着,嘴里塞着破布,躺在荒郊野岭一个山洞坑边。
山洞底下深不见底,散出浓烈的腥臭味。
宋文山和婆婆就站在前面,我惊恐地瞪大眼睛,发出“呜呜”的声音。
宋文山蹲下身,脸上带着一种“痛心疾首”的表情。
“清清,你别怪我,道长说了,你是玄阴之体,命里带煞,专门克我,有你在,我永无出头之日。”
婆婆在一旁双手合十,念着佛号,接口道。
“是啊,清清,我们这也是没办法,为了文山的前程,为我们宋家香火,只能委屈你了,你到下面之后,好好跟蛇神修行,也算是功德一件,下辈子投个好胎。”
我拼命摇头,眼泪汹涌而出。
克他?
我掏空嫁妆,日夜操劳,换来的竟是“命里带煞”?
宋文山避开我的目光,声音“无奈”却冰冷。
“你放心,我会记得你的好,等你助我转运高中,我年年给你烧纸,你……你就成全我吧。”
说完,他和他母亲一起用力,将我推向下山坑。
身体急速下坠,撞击在坑底的乱石上,剧痛瞬间传遍全身。
我嘴里的布条松了些,能发出微弱的声音。
“为……为什么……相公……娘……救我……”
我忍着剧痛嘶哑哀求,努力向上看。
洞口,借着灯笼光,婆婆的身影模糊可见。
她站在那里闭着眼,一遍遍念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而宋文山,最后看一眼黑洞洞的坑底,决绝转身,消失在夜色里。
黑暗和腥臭笼盖,冰冷的绝望比身体的疼痛更刺骨。
一窝狼心狗肺的东西,榨干我的一切之后,居然连我的命,都要拿去换他们那肮脏的“前程”。
痛。
全身骨头像散了架,每一寸皮肉都在叫嚣。
石头硌着我的背,腥臭味冲进鼻腔里,感觉快窒息了。
我躺在漆黑里动弹不得。
我没死,但比死更难受。
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