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
茶几上的手机疯了一样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着“亲爱的”三个字。
苏娜皱着眉，不情愿地抓过手机，声音沙哑带着浓重的鼻音：“喂…亮子…干嘛呀？吵死了，我头疼着呢…”
“娜娜！娜娜！不好了！出大事了！”电话那头是男友张亮带着哭腔、惊恐到极点的嘶吼，背景音一片嘈杂混乱。
苏娜的睡意瞬间跑了一半：“怎么了你？大呼小叫的？撞鬼了？”
“警察！警察来公司抓我！”张亮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充满了绝望，“他们…他们在我办公室抽屉里搜到了东西…好多…好多那个粉！还…还有冰！他们说是我藏的！要抓我！要判刑！娜娜！不是我！真不是我啊！”
“什么？！”苏娜猛地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宿醉的头疼被巨大的惊恐瞬间驱散，浑身冰凉，“粉？！冰？！张亮你他妈说什么胡话！你疯了吗？！”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张亮的声音已经带了崩溃的哭腔，“我不知道是谁放我抽屉里的！警察不听我说！他们…他们说是人赃并获！娜娜！救我！救我啊…啊！”电话那边传来一阵混乱的拉扯声、呵斥声，还有张亮徒劳的、撕心裂肺的喊叫“不是我！放开我！你们栽赃！放开我！娜娜——”
“亮子！亮子！”苏娜对着电话尖叫，心脏狂跳，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嘟嘟嘟……
电话被粗暴地挂断了。只剩下一片忙音，空洞地响着，像死亡的倒计时。
苏娜僵在原地，手机还死死贴在耳边。她浑身发冷，血液都凝固了。眼前发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太清楚那东西的分量了！那么多？人赃俱获？死定了！张亮死定了！他那个小公司，怎么可能沾上这种事？谁？到底是谁？！
一个模糊的、可怕的念头像冰冷的毒蛇，倏地钻进她的脑海。昨晚……派对……凌砚那张平静得可怕的脸……还有那句“玩得开心”的短信……
她猛地打了个寒噤，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不…不可能…怎么会那么快？那么狠？一定是巧合…一定是张亮自己惹了事…对！一定是这样！
她手指颤抖得不像话，想再拨回去，却按了几次都按不准号码。屏幕一闪，本地新闻的APP推送了一条突发消息标题：
《警方雷霆扫毒！某科技公司负责人张某办公室内被搜出大量新型毒品，人赃并获！》
一张张亮被警察反扭着手臂、面色死灰铐出办公室的照片清晰无比地弹了出来。
苏娜眼前一黑，腿一软，整个人像被抽掉了骨头，重重地瘫倒在地毯上。手机脱手滑落，屏幕还亮着那张刺眼的照片。巨大的恐惧像冰冷的潮水，瞬间将她彻底淹没。她蜷缩起来，牙齿咯咯作响，连哭都哭不出来。
与此同时，城市另一端，一个老旧的居民区。
凛刚下夜班回来。他住的是一栋临街筒子楼顶层的出租屋。楼道里光线昏暗，弥漫着常年不散的油烟和潮湿气味。他掏出钥匙，插进有些锈蚀的门锁，拧开。
屋子里很简单，甚至可以说简陋。一张床，一个旧衣柜，一张小桌子。窗帘拉着，光线不好。空气里有股淡淡的灰尘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