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师姐。”
她“嗯”了一声，等着我求饶。
我往前走了一步，走到她面前，看着她的眼睛。
“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人不爱说话，就特别好欺负？”
柳非烟愣了一下，没想到我会这么问。
我笑了笑，这笑里没什么温度。
“往我头上扣屎盆子，你也得掂量掂量，自己配不配。”
3
我这句话一说出来，柳非烟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你！你不知悔改，还敢顶嘴！”她气得手指头都在发抖。
周围的弟子也都懵了。
他们印象里的我，是个见了谁都低着头的闷葫芦。今天这个闷葫芦，好像有点不一样。
石长老一拍桌子，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够了！秦筝，回答我的问题！你到底用没用催灵粉？”
他的声音里带着灵力，震得人耳朵嗡嗡响。
我转过身，对着石长老，不卑不亢地行了个礼。
“回长老，弟子没有。”
“没有？”柳非烟尖声叫了起来，“证据确凿，你还敢狡辩！那这纸包怎么解释？你这三圈丹纹的清心丹又怎么解释？”
她步步紧逼，好像审案的法官。
我没理她，只是看着石长老。
“长老，弟子以为，丹道之事，当以丹道之法来论证。口舌之争，最是无用。”
石长老眼神一动：“你想如何论证？”
“很简单。”我伸手指了指大殿角落里，那尊用来给弟子们演示的巨大丹炉，“弟子恳请长老，取我的丹炉来。再请出峰内的溯源镜。”
“溯源镜？”
这个名字一出来，柳非烟的脸色，第一次有了一丝细微的变化。
溯源镜是丹道峰的法宝，能回溯丹炉在过去十二个时辰内，所有炼丹的影像。每一次开炉、每一次投药、每一次控火，都会被清清楚楚地记录下来。
这东西，一般只有在追查重大炼丹事故时才会动用。
石长老盯着我看了很久，似乎想从我脸上看出一丝心虚。
但我没有。
我的表情很平静，眼神更平静。
因为我知道，我的炼丹过程，没有任何瑕疵。干净得就像一块刚被擦过的琉璃。
“好。”石长老最终点了点头，“准了。”
他一挥手，两个执事弟子立刻领命而去。
柳非烟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但她很快又镇定下来。她大概觉得，就算我没在丹炉里加，她也有那个捡到的纸包作为证据。只要坐实了我持有禁药，罪名也小不了。
她还是太小看我了。
或者说，她太高估她自己了。
很快，我的那尊半人高的青铜丹炉，被抬了上来，放在大殿中央。
炉身还带着一点点温热，上面刻着朴素的云纹。这是我入门时领的，用了好几年，已经有了感情。
紧接着，石长老亲自取来了一面古朴的铜镜。
那就是溯源镜。
大殿里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等着看好戏。
石长老口中念念有词，一道法诀打在溯源镜上。
镜面亮起一团柔和的白光，光芒投射在半空中，形成了一幅清晰的立体影像。
影像里，正是我在丹房里炼制这炉清心丹的全过程。
时间，是从昨天深夜开始的。
4
光幕影像里，我穿着一身简单的灰布袍子，一丝不苟地进行着丹前准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