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低笑,咬上她肩,留下最后一枚齿印。

火盆将熄,残烬里升起一缕白烟,像七年前的雪,终于在此刻化尽。

第四章 盲女弹广陵

寅时,雪落无声。

西厂后苑的梅苞被冰凌裹住,像一颗颗未爆的火星。

我披氅立于檐下,指间摩挲一枚乌木令牌——上面刻着"谢"字,笔锋凌厉,与谢无咎腕间刺青同出一人手。

昨夜热潮已退,我锁骨下的齿痕仍隐隐作痛,像一枚暗扣,将两段光阴死死铆在一起。

"督主,琴已备妥。"

韩石低声禀。

他身后,两名番子抬着一张古桐七弦,琴面断纹如蛇腹,名曰"漱冰"。

我点头,他们退入暗处,只留下炉火映在雪地上的微光,像一滩被稀释的血。

阿九被领进来时,天空恰好裂开一线铅灰。

她穿素白窄袖,裙摆掠过积雪,发出细碎的沙沙声——像春蚕食桑,也像幼蚕啃噬我心脏最软的地方。

双目覆一条黑绫,绫角绣着小小海棠,与她怀里那柄折扇花色相同。

那扇子,是我三年前在乱葬岗捡她时,她死死攥着的唯一遗物。

"爹,风雪大,您唤我何事?"

她声线轻软,却带着与年纪不符的沙哑,像被火燎过的羽毛。

我伸手,她准确无误地握住——指尖冰凉,却带着琴者特有的薄茧。

那一瞬,我竟生出错觉:握住的并非盲女,而是命运漏给我的一线慈悲。

"广陵散,会么?"

我引她至琴前。

她颔首,跪坐,指尖拂过弦面,"铮——"一声松鸣,雪沫自梅枝震落,簌簌溅在她发间,像撒了一把碎玉。

我屏退左右。

园内只剩风、雪、琴,与她。

阿九吸气,手腕微抬,第一串音符迸出时,天色忽然暗了一格——像有人拉下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