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趴在甄嬛膝头吃蜜饯，听崔槿汐说那嬷嬷被扔去了乱葬岗。
"华妃娘娘今儿发了好大脾气。"小太监来送点心，眼睛直往我妆奁瞟，"说丢了个会学鸟叫的宫女。"
蜜饯核卡在我喉咙里。
甄嬛拍我后背的力道突然加重。前天皇上还夸华妃养的黄莺会背诗，原来是个口技宫女装的。
"胧月慢点吃。"甄嬛擦掉我嘴角糖渍，帕子按在我手心写了三个字：御花园。
第二天我闹着要放纸鸢。
甄嬛系风筝线时，我瞧见假山后闪过水绿色裙角。那宫女模仿画眉叫得正欢，突然被我的风筝线缠住发髻。
"呀！"我故意摔进水塘。
扑腾的水花里，看见甄嬛"慌忙"中扯掉了那宫女的腰牌。翊坤宫的铜牌沉进淤泥，我嘴里还叼着半截鹦鹉羽毛——昨晚刚从华妃枕边顺的。
皇上闻讯赶来时，我正裹着甄嬛的披风发抖。
"胧月怎么……"他话没说完，假山后突然传来清脆的诗朗诵。华妃最爱的《长恨歌》，用黄莺的调子唱得字正腔圆。
皇上的脸黑得像锅底。
回宫路上遇见苏培盛，他袖袋里鼓出一角——是那口技宫女今早"突发恶疾"的诊案。温实初的笔迹龙飞凤舞，重点标注了"喉间异物"。
我抠着披风上的缠枝纹，摸到甄嬛缝在里层的鹦鹉毛。华妃这次怕是要栽，她宫里可不止一个会口技的。
果然半夜听见撞门声。
华妃哭喊着被拖出翊坤宫时，我正啃着皇后赏的茯苓糕。御膳房新来的小太监跪着回话，说华妃宫里搜出十几个会模仿皇上声音的宫女。
"娘娘明鉴！"他突然抬头，"奴才还看见……"
我手一抖，糕渣掉在他托盘上。小太监哆嗦着从怀里摸出个荷包，里头装着华妃给皇后下毒的银针。
甄嬛捻着针尖笑了。
这针我认识——前天刚用它挑过皇后送来的蜜饯。现在针上淬的毒，可是华妃亲手调的。
五更鼓响时，温实初来送安神汤。
他官帽下压着张药方，字迹潦草得像鬼画符。我瞄见"夹竹桃"三个字，突然想起那株枯死的魏紫牡丹。
"微臣告退。"温实初退得太急，袖口扫落妆奁上的玉簪。簪头磕碎的瞬间，露出里头中空的夹层——正好能藏一支毒针。
甄嬛捡起簪子对着光看。
我咿呀着去抓她腕上的翡翠镯，那是昨晚皇上新赏的。华妃要是知道，她最爱的镯子现在戴在甄嬛手上，怕是要气活过来。
窗外突然传来扑棱声。
皇后养的八哥正在廊下学舌，字正腔圆地喊着："华妃娘娘饶命！"
第4章 阴谋败露
皇后养的八哥死了。
我蹲在廊下戳那团僵硬的鸟尸，羽毛上还沾着蜜饯渣。昨晚甄嬛喂它吃的杏仁糕，和我吐出来的那半块一模一样。
“娘娘！”崔槿汐突然冲进来，手里攥着个扎满银针的布娃娃，“景仁宫的人在咱们后院挖出这个！”
布偶胸前贴着皇后的生辰八字，针脚用的是甄嬛最爱的双面绣。我踮脚去够，故意把糖葫芦蹭在上面。
甄嬛脸色煞白地跪下时，皇上刚好跨进门。
“荒唐！”他抓起布偶，三根银针突然掉下来。我“哇”地哭出声，尿湿了整片裙摆——正好浇在布偶头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