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指甲嵌进我的皮肉,但我感觉不到疼。
真正让我颤抖的,是那股从脊椎深处猛然窜起的剧痛,像有无数根烧红的钢针在疯狂搅动我的骨髓。
我额头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脸色苍白如纸。
“你连嫉妒都不会了吗?”她逼近我,温热的呼吸喷在我的脸上,话语却冰冷刺骨,“还是说,你这张脸,这张曾经让我神魂颠倒的脸,已经不值钱了?”
我却笑了,忍着那股几乎要将我撕裂的剧痛,扯出一个极尽讥讽的弧度。
“嫉妒?江总,你是在说笑吗?”
我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病态的虚弱。
“我们之间,只是一场交易,不是吗?”
“交易?”
她眼中的恨意更浓,几乎要将我吞噬。
她猛地松开我,像是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从随身的爱马仕钱包里抽出一张黑卡,狠狠扔在我脸上。
“这是你这个月的‘工资’,二十万。省着点花,别死得太早,我还没玩够。”
卡片锋利的边缘划过我的脸颊,留下一道细微的血痕。
我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或者说,骨头里的剧痛早已麻痹了所有表层的神经。
我看着她因愤怒而微微起伏的胸口,看着她通红的眼眶,轻声说:
“江月瑶,你想要的,不就是我痛苦吗?”
我顿了顿,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恭喜你,你做到了。”
这句话像一记无形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她骄傲的脸上。
她身体一僵,所有的盛气凌人瞬间瓦解,只剩下一种被看穿的狼狈。
她死死地瞪着我,嘴唇翕动了几下,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最终,她猛地转身,摔门而去。
巨大的关门声震得整个房间都在回响,也震碎了我最后一丝伪装。
我再也撑不住,身体蜷缩成一团,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冷汗浸湿了我的睡衣,黏腻地贴在身上,像一张冰冷的大网。
我颤抖着从枕头下摸出那个白色的小药瓶,倒出最后两粒强效止痛药,就着满嘴的血腥味干咽下去。
药瓶空了。
我拿起那张掉落在枕边的黑卡,看着上面冰冷的数字,自嘲地笑了。
二十万,听起来很多。
可我的特效靶向药,一瓶就要二十二万。
卡里的钱,连下一瓶药都买不起。
我该怎么办?
02
第二天午后,阳光难得地很好,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满客厅。
金色的光尘在空气中缓缓浮动,却驱散不了我心底的寒意。
门铃响了。
我以为是定时来打扫的阿姨,拖着沉重的身体去开门。
门口站着的,是一个年轻的男孩。
他穿着一件我大学时最爱穿的纯白衬衫,牛仔裤洗得发白,脸上带着干净又有些腼腆的笑容。
那笑起来的弧度,眼角的微弯,和二十岁时的我,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他是林路,江月瑶新包养的“金丝雀”,一个拙劣却又精准的模仿者。
“您好,是宋先生吧?”
他开口,声音清澈,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朝气。
“月瑶姐让我过来,说您一个人在家,让我陪陪您。”
我面无表情地让他进来,转身想回楼上。这栋房子里的每一寸空气都让我感到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