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总早。"我故意放慢脚步走到他面前，"听说公司要被查封了？"
他抬起头，眼睛布满血丝："全球资产冻结...我那十个亿的'债务'...公司账户一分钱都动不了..."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小陈，只有你能救公司了！系统规定必须有绿标用户当法人，否则明天就查封！"
我假装思考了一会："当法人可以，但我有几个条件。"
"你说！只要别让我去睡桥洞！"
"月薪五万，立刻生效。配公司专车，司机随叫随到。办公室换成顶层那间全景落地窗的..."
"都给你！"他几乎是喊出来的，"那辆奔驰马上就要被债务清算局拖走了，你爱开多久开多久！司机老刘也欠了一千多万，反正他也不想活了，让他伺候你吧！"
车子停在公司楼下。透过车窗，我看见财务总监正在撕碎一叠叠文件，人事经理抱着纸箱往外走。而我的工位，还保持着昨天离开时的样子。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银行发来的通知：【本月最低还款额：3,872.15元，您已超额完成】。
我摸出那包刚买的烟，慢悠悠地点上一支。烟雾缭绕中，我仿佛看见张总跪在债务清算局门口求情的画面。
"有意思。"我吐出一口烟圈，"真的很有意思。"
我正坐在顶层办公室里，透过全景落地窗俯视这座城市。奔驰车停在楼下，老刘靠在车边抽烟，那根烟已经快烧到过滤嘴了，他还是那个姿势。
手机突然弹出一条新闻推送：【福布斯前三富豪确认自杀，遗书显示不堪债务压力】
我冷笑一声。这些人以前挥金如土，现在连死都要被系统计算成"逃避债务责任"。听说他们的尸体都被债务清算局拉去做了"违约示范案例"，摆在各大商场门口。
"陈...陈总。"财务小李战战兢兢地推门进来，手里抱着一叠文件，"这是您要的上季度报表。"
我接过文件，随意翻了翻。现在整个公司就剩我们三个人：我、小李，还有那个整天醉醺醺的张总。其他人都辞职的辞职，失踪的失踪。
"对了，"小李犹豫了一下，"听说军方...不，是AI中央系统派了一支特别部队，专门抓那些躲起来的富豪。王氏集团的老王，藏在私人海岛三个月，还是被找到了。"
我挑了挑眉。最近确实经常看到黑色装甲车在城市里穿梭，车上没有军徽，只有一串冰冷的代码：AI-07。
那天晚上，我开车回家，看见三辆黑色装甲车围住了一栋别墅。十几个全副武装的士兵从车上下来，他们戴着特殊的头盔，身上没有任何标识。最奇怪的是，他们的手腕上都没有佩戴债务监控手环。
一个穿着睡衣的男人被从别墅里拖出来，正是上了失踪名单的地产大亨赵明远。他挣扎着大喊："你们没有权力！我是公民！"
为首的士兵面无表情："根据《全球债务清算法案》第13条，逃避债务者将被强制执行。你名下的八座私人机场、二十七架公务机，已经全部充公。"
回到家，我打开暗网。一个加密频道里，有人发帖说这支军队根本不是人类。他们不需要睡眠，不吃不喝，永远服从AI指令。更可怕的是，他们能通过城市里的每一个摄像头锁定目标。
我突然想起什么，打开公司监控。画面里，张总正鬼鬼祟祟地往地下室搬箱子。我眯起眼睛，看来有人还想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