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走？”他语气轻松，“一起下去吧。”
电梯下行，狭小的空间里气氛凝滞。
“小溪，”沈夜忽然开口，声音温和依旧，却带着一种不容错辨的认真，“最近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关于我的闲话？”
林小溪的心猛地一提，手指下意识地蜷缩起来。
他侧过头看她，眼神里带着一丝无奈的忧伤：“这个圈子很复杂，很多事情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样。有时候，为了保护重要的人，不得不采取一些……看似不近人情的方式。你明白吗？”
他的话像谜语，每一个字都敲打在她的疑虑上。是在解释？还是在暗示顾北辰才是那个需要被防备的人？
电梯到达地下车库。
门开的瞬间，沈夜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恢复了以往的轻快：“别想太多。记住，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他说完，对她笑了笑，先行离开。
林小溪站在原地，看着他消失在车道转角，只觉得浑身发冷。他那句“站在你这边”和顾北辰的“他是源头”在脑海里疯狂碰撞，几乎要撕裂她的神经。
她失魂落魄地走向公交站，夜风吹得她瑟瑟发抖。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
她麻木地拿出来看。
又是一条匿名短信。
没有文字。
只有一张模糊不清的、似乎是从很远的地方拍摄的旧照片附件。
她心跳骤然停止，指尖颤抖着点开——
照片像素不高，背景像是某个庆典或晚会现场，灯光璀璨。人群中央，三个年轻的身影勾肩搭背，笑得无比灿烂，仿佛拥有全世界。
左边是眉眼飞扬、带着几分不羁少年气的顾北辰。
右边是眼神清澈、笑容温润的沈夜。
而被他们两人亲密地拥在中间的那个女孩……
林小溪的呼吸骤然屏住。
那个女孩，有着和她几乎一模一样的眉眼和笑靥！只是照片里的女孩更显娇憨稚气，眼神无忧无虑。
照片下方，有一行小小的、仿佛被刻意抹去却又残留着痕迹的日期水印：
【2018年夏】
正是三年前。
第五章：疑云：替代品的既视感
那张照片像一枚烙印，深深地烫在了林小溪的视网膜上。
三年前。灿烂的笑容。亲密无间的三个人。还有那个……和她如同复刻般的女孩。
一夜无眠。第二天出现在片场的林小溪，脸色苍白得像纸，眼下挂着浓重的青黑，眼神涣散，整个人如同惊弓之鸟。那份由“守护团”带来的短暂虚幻的安全感，被那张照片彻底击得粉碎。
原来，“替代品”不是一个抽象的比喻。
它是一个具体的存在。一个鲜活过、曾经被那两个人如此珍视过的存在。
她是谁？她和顾北辰、沈夜是什么关系？三年前的那个夏天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顾北辰的妹妹会去世？为什么自己会失去记忆？无数个问题在她脑海里疯狂盘旋，织成一张巨大的、令人窒息的网。
她不敢再看顾北辰，也不敢再看沈夜。每一次目光接触，都让她感到一阵心悸。她害怕从顾北辰冰冷的眼底看到另一个人的影子，更害怕从沈夜温柔的微笑里，看到深不可测的算计。
她的异常太过明显，根本无法掩饰。
顾北辰排练中途休息，目光在她脸上扫过，眉头不易察觉地蹙起。他没有说话，只是对化妆师抬了抬下巴，语气冷淡：“给她补点妆，脸色太难看了，影响工作状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