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林小溪脸涨得通红，手忙脚乱地想去扶起衣架，越急却越乱，衣架上的配件叮当作响，显得她更加笨拙狼狈。“我……我是新来的助理林小溪，王经纪人让我这个时间过来报到……”
顾北辰眉头紧锁，一步步向她走来。他个子很高，投下的阴影完全笼罩住了她，强烈的气场压得她几乎抬不起头。林小溪害怕地闭上了眼睛，预想着雷霆般的斥责甚至直接被开除的命运。
然而，预料中的怒火并没有降临。
顾北辰只是在她面前停下，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那目光极其复杂，锐利、审视，甚至带着一丝……她看不懂的恍惚？
他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弯腰，轻松地将沉重的衣架扶了起来，动作甚至算得上轻柔地拍了拍上面的灰。
林小溪彻底懵了，呆呆地看着他。
“新助理？”旁边的沈夜率先打破了沉默，他走上前，脸上已经恢复了春风般和煦的笑容，仿佛刚才激烈的争吵从未发生。“看来我们吓到你了。我是沈夜，和北辰是……老朋友。”他自然地伸出手，化解了尴尬。
“沈、沈导您好！我、我认识您！我看过您的电影！”林小溪慌忙握住他的手，语无伦次。
沈夜笑了笑，目光却若有所思地在她和顾北辰之间转了一圈：“很有趣的见面方式，不是吗，北辰？”
顾北辰没有回应沈夜，他的视线依旧停留在林小溪脸上，那专注的目光让她无所适从，脸颊发烫。他忽然开口，声音比刚才低沉沙哑了许多：“你叫……林小溪？”
“是、是的！顾老师！”林小溪赶紧鞠躬。
“多大了？”他又问了一个出乎意料的问题。
“二、二十岁。”
顾北辰的眼神再次闪烁了一下，薄唇紧抿，不再说话，周身那股冰冷的气息却似乎悄然缓和了一丝。
沈夜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眸色微深，他笑着对林小溪说：“别紧张，北辰只是看起来凶，其实很照顾新人。对吧？”他意有所指地看向顾北辰。
顾北辰瞥了他一眼，没接话，转而对着林小溪，语气是公事公办的冷淡，却不再骇人：“旁边那间是我的休息室，你去里面等着，王经纪人一会儿过来跟你交代工作。”
“好的！谢谢顾老师！谢谢沈导！”林小溪如蒙大赦，再次鞠躬，几乎是同手同脚地快步走向旁边的房间，轻轻关上门。
背靠着冰冷的门板，她才敢大口喘气。手心全是汗，心脏还在狂跳。
太惊险了！但……好像过关了？而且，顾北辰似乎并不像传闻中那么不近人情？虽然他看起来确实很可怕，但最后好像并没有责怪她。
还有沈夜导演，真人比电视上还要温柔帅气……
她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林小溪，别花痴了！好好工作！
门外，排练室内恢复了安静。
沈夜看着顾北辰，语气恢复了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就是她？长得确实……很像。但你确定要这么做？把她留在身边，对你对她都不是好事。”
顾北辰走到镜墙前，看着镜中自己冷峻的眉眼，以及身后沈夜担忧的神情。他抬手，指尖轻轻拂过刚才砸过的地方。
“我的事，你少管。”他的声音低沉而固执，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偏执，“她只是一个小助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