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霍先生，」赵雅雅兰谄媚地笑着，「这都是误会，念念这孩子从小就仰慕您，是她自己非要嫁过来的，跟我们晚晚没关系。」
苏晚也娇滴滴地开口：「是啊，霍哥哥，我妹妹她……」
「闭嘴。」霍予不耐烦地打断她，目光转向我，「她说的是真的？」
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在我身上。
我能感觉到赵雅兰在我背后用眼神凌迟我。
我深吸一口气，迎上霍予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说：「不是。」
全场死寂。
赵雅兰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苏振邦差点吓得跪下去。
霍予的眼中却闪过一丝玩味。
「哦？」他挑了挑眉，「那你倒是说说，是怎么回事？」
「是他们逼我的。」我平静地陈述事实，「苏晚逃婚，他们为了不让霍家怪罪，就让我顶替。」
「你胡说！」赵雅兰尖叫起来，「你这个白眼狼，我们苏家白养你了！」
她说着就要冲上来打我，却被霍予身边的保镖拦住。
「苏先生，苏太太，」霍予的声音冷了下来，「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们是想自己滚，还是我让人把你们扔出去？」
苏振邦吓得魂飞魄散，连忙拉着还在撒泼的赵雅兰和一脸不甘的苏晚，屁滚尿流地逃了。
客厅里恢复了安静。
霍予看着我，眼神复杂。
「为什么说实话？」他问，「不怕我把气撒在你身上？」
「怕。」我看着他，「但更怕一辈子活在谎言里。」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再开口。
然后，他突然笑了。
那笑容很淡，却像冰雪初融，让他那张冷硬的脸柔和了些许。
「有点意思。」他看着我，「从今天起，搬回主卧。」
3.
我搬回了主卧。
房间的另一侧多了一张小床，那是我的。
霍予没有再为难我，但也没有给我好脸色。
他依旧喜怒无常，会因为一点小事就大发雷霆，把房间里的东西砸得稀巴烂。
每当这时，我就会安静地待在一旁，等他发泄完，再默默地收拾残局。
他腿脚不便，日常起居需要人照顾。
我开始学着照顾他，帮他按摩萎缩的腿部肌肉，推他去花园里晒太阳。
他很抗拒，一开始总是恶语相向，甚至会故意把水洒在我身上。
「滚开！我不需要你假好心！」
我也不恼，拿了毛巾擦干自己，然后继续手上的动作。
他闹，我就安静地看着他。
他骂，我就当没听见。
那天，苏晚又打电话来哭诉，我正端着水杯经过书房，听到霍予对着电话那头冷斥：
「我的事，轮得到你来置喙？再敢骚扰苏念，苏家就可以从云城消失了。」
渐渐地，他发脾气的次数越来越少。
有时候我给他按摩，他会沉默地看着我，眼神里是我看不懂的情绪。
一天晚上，他又做了噩梦。
在梦里声嘶力竭地喊着一个名字。
「思思……思思别怕，哥哥在……」
我被惊醒，打开床头灯，看到他满头大汗，脸上全是痛苦的神色。
我走过去，犹豫了一下，轻轻拍着他的背。
「没事了，只是个梦。」
我的声音很轻，像是有某种安抚的力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