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垂下眼，掩去眸中的情绪：「我不知道。」
「不知道？」霍予的耐心告罄，他猛地挥手，将桌上的所有东西扫落在地。
瓷器碎裂的声音尖锐刺耳。
「好一个不知道！」他死死盯着我，轮椅慢慢逼近，直到膝盖抵住我的膝盖，
「敢替嫁过来，就该做好生不如死的准备。」
他的手再次扼住我的脖子，这一次，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
窒息感瞬间包裹了我。
我看着他因愤怒而猩红的眼睛，没有挣扎。
或许死在这里，也是一种解脱。
就在我意识快要模糊时，他却突然松开了手。
我跌坐在地，捂着脖子剧烈地咳嗽。
「滚出去。」他背过身，声音冷得掉渣，「别让我再看到你。」
2.
我被赶到了别墅最偏僻的阁楼。
房间又小又旧，只有一张硬板床和一张破桌子。
佣人们看我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和不屑。
在他们眼里，我是一个为了钱不择手段爬上霍家主母位置的冒牌货。
管家李叔给了我一堆规矩，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没有霍予的允许，不准踏出阁楼半步。
我成了名副un其实的囚犯。
一日三餐，都有人送到门口，但大多是些残羹冷饭。
我不在乎。
比起在苏家时时刻刻都要看人脸色的日子，这里反而清净。
只是，夜里总能听到楼下传来男人压抑的低吼和东西破碎的声音。
我知道，那是霍予在发泄。
他的痛苦，像一张无形的网，笼罩着这栋华丽的别墅。
这样的日子过了半个月。
这天，我正在窗边看书，楼下忽然传来一阵喧哗。
我看到几辆车停在院子里，我的养父母，苏振邦和赵雅兰，带着苏晚从车上下来。
苏晚回来了。
她穿着一身名牌，妆容精致，挽着赵雅兰的胳膊，趾高气扬地走进了别墅。
我的心沉了下去。
果然，没过多久，阁楼的门就被粗暴地推开。
赵雅兰冲进来，二话不说，扬手就给了我一巴掌。
「你这个贱人！谁让你说自己是替嫁的？现在霍家要找我们苏家的麻烦，你满意了？」
我被打得偏过头，脸颊火辣辣地疼。
苏晚跟在后面，假惺惺地拉住她：「妈，你别生气，都怪我，要不是我任性，妹妹也不用受这种委屈。」
她嘴上说着抱歉，眼里的得意却藏不住。
「你还有脸说！」赵雅兰一把推开她，指着我的鼻子骂，「苏念，我警告你，待会儿见到霍先生，你就说你是自愿嫁过来的，跟我们苏家没关系！听见没有？」
我看着她狰狞的嘴脸，只觉得荒唐。
「如果我不呢？」我冷冷地问。
「不？」赵雅兰气笑了，「你敢不听话，我就把你那个疯子外婆从疗养院里赶出去！」
我浑身一僵，血液瞬间冷了下来。
外婆是我唯一的亲人，也是我唯一的软肋。
赵雅兰见我脸色煞白，得意地笑了：「想清楚了，就赶紧跟我下去。」
客厅里，气氛凝重。
霍予坐在轮椅上，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
苏振邦点头哈腰地站在一旁，额头上全是冷汗。
看到我下来，霍予的目光落在我脸上，停留在我红肿的脸颊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