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哪有这些东西？”老管家急道。
马千雪却很冷静，她从随身的小包里拿出一个巴掌大的化妆镜，又从另一个口袋里掏出一支口红。
“镜子。”她把镜子递给我。然后，她走到那个被她一爪子抓死的保镖旁边——哦，不对，那保镖只是被吓晕了。她抽出保镖腰间的匕首，在自己手指上轻轻一划。
鲜血滴落。
她的血，不是鲜红色，而是带着一丝淡淡的金色。
“我马家血脉，天生阳气重，可辟邪。比公鸡血管用。”她把流血的手指伸到我面前，“至于墨斗线……用这个代替，行吗？”
她指了指自己的口红。
我愣住了。用她的血在镜子上画符？这娘们脑子是怎么长的？
不过……好像也不是不行。
北马的血脉阳气重，加上口红里的朱砂成分，勉强可以当做符笔和符墨来用。
“可以试试。”我接过镜子和口红，“你们都退后，离远点。待会儿不管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别出声，也别动。”
我让他们退到墙角，然后自己盘腿坐在稻草人偶面前。
我深吸一口气，用她的手指血，混合着口红，在镜子背面开始画符。
我画的不是道家的镇鬼符，也不是佛家的往生咒。
而是一种我爷爷笔记里记载的，最诡异，也最阴损的符——“阴阳渡船符”。
这符的作用不是驱邪，也不是超度。
而是……给鬼开门，送它去一个更可怕的地方。
第5章 送你去个好地方
我画得很慢，每一笔都注入了我全部的精神。
这种符极其消耗心神，画错一笔，第一个遭殃的就是我自己。
马千雪他们站在远处，大气都不敢出。他们看不懂我画的鬼画符，只能感觉到，随着我笔画的深入，房间里的温度正在以一个恐怖的速度下降。
空气中，甚至开始飘起了灰白色的“雪花”。
那是阴气凝结成的实体。
终于，最后一笔落下。整个镜子背面，一个由鲜血和朱砂构成的，仿佛无数扭曲手臂和眼睛组成的诡异符文，完成了。
镜子“嗡”的一声，发出一阵轻鸣。
我拿起镜子，镜面朝下，缓缓地盖在了那个稻草人偶上。
“开！”我低喝一声。
镜面与人偶接触的瞬间，整个房间的光线都暗了下去。我们仿佛被拖入了另一个空间。
四周不再是破败的病房，而是一片漆黑的，望不到边际的水面。水是黑色的，粘稠得像石油，水面上飘着一层薄薄的雾气。
一艘破烂的乌篷船，从远处的雾气中，悄无声息地滑了过来。
船上站着一个蓑衣斗笠的船夫，看不清脸。
“阴阳渡船，只渡亡魂，不载活人。”一个沙哑、不似人声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我能感觉到，马千雪他们几个人的呼吸都停滞了。这种场面，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认知。就算是请仙家上身的北马，也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景象。
我没有理会他们，而是对着那艘乌篷船，朗声说道：“有客来，不请自来。身无分文，债有主。送它一程，去该去的地方。”
说着，我将地上的稻草人偶，用铁棍挑起来，轻轻地抛向了那艘船。
人偶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准确地落在了乌篷船的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