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天花板上的人脸已经越来越清晰,那张黑洞洞的嘴里,甚至开始滴下黑色的涎水,掉在地上,“滋”的一声,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时间不多了。

老管家看向马千雪,眼神里带着询问。

马千雪咬了咬牙,似乎做出了决定。她看向那两个已经吓得快尿裤子的保镖:“你们两个,把他举起来!”

第4章 这不是鬼,是蛊

两个保镖把我像叠罗汉一样架了起来,我踩着他们的肩膀,勉强能够到那个通风口。

蜘蛛网又粘又韧,我费了好大劲才捅破,一股混杂着铁锈和腐肉的恶臭味从里面喷涌而出,熏得我差点从上面栽下来。

我用铁棍在里面一阵搅和,终于,感觉碰到了一个硬物。我用力一勾,把它拖了出来。

“啪嗒。”

一个东西掉在了地上。

那是一个用稻草扎成的人偶,大概有巴掌大小。人偶身上穿着一件破烂的婴儿服,胸口的位置,插着一根锈迹斑斑的钉子。最诡异的是,人偶的头发,是真人的头发,又黑又长,此刻正像活物一样,在地板上缓缓蠕动。

人偶掉下来的瞬间,天花板上的人脸发出一声无声的尖啸,整个房间剧烈地晃动起来,墙壁上的黑煞之气像是潮水一样退去。

鬼域,破了。

脚下的粘稠液体也消失了,两个保镖腿一软,瘫倒在地。

老管家和马千雪都盯着地上的稻草人偶,脸色煞白。

“这是……南洋的‘替死娃娃’?”老管家声音发颤。

“不,比那个更毒。”我从保镖肩膀上跳下来,拍了拍身上的灰,“这是‘子母连心蛊’。有人用一个枉死的孕妇和她未出世的胎儿,炼了这个蛊。刚才那个女鬼,是‘子’。这个娃娃,是‘母’。母蛊不死,子蛊不灭。你刚才打散她一百次,她也能复活一百次,而且每复活一次,怨气就更重一分。”

我看着马千雪,她正一脸震惊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她问。

“书上看的。”我随口胡扯,“我这人没什么优点,就是爱看点杂书。”

我当然不是书上看的。我爷爷留下的笔记里,专门有一章讲的就是这些阴损歹毒的旁门左道。他说,南茅的祖师爷当年下过南洋,跟那边的降头师斗过法,这些东西,都是那时候记录下来的。

他告诫我,遇到这些玩意儿,能跑多远跑多远,千万别沾。因为炼这种蛊的人,心都黑透了,手段更是层出不穷。

马千雪没再追问,但她看我的眼神已经完全变了。不再是看一条狗,而是看一个……奇怪的,有点用处的工具。

“那现在怎么办?”她问,“毁了它?”

“千万别。”我赶紧阻止了她,“这玩意儿和母体有感应。你敢动它,炼蛊的人立刻就会知道。而且,这东西是用活人炼的,里面封着两条人命,怨气极重。强行摧毁,怨气爆发,咱们几个都得玩完。”

“那你说怎么办?”

我盯着那个还在蠕动的稻草人偶,脑子里飞快地回忆着爷爷的笔记。

有了。

“得‘送’走,不能‘杀’。”我说,“需要三样东西:公鸡血,墨斗线,还有一面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