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花板上的人脸已经越来越清晰,那张黑洞洞的嘴里,甚至开始滴下黑色的涎水,掉在地上,“滋”的一声,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时间不多了。
老管家看向马千雪,眼神里带着询问。
马千雪咬了咬牙,似乎做出了决定。她看向那两个已经吓得快尿裤子的保镖:“你们两个,把他举起来!”
第4章 这不是鬼,是蛊
两个保镖把我像叠罗汉一样架了起来,我踩着他们的肩膀,勉强能够到那个通风口。
蜘蛛网又粘又韧,我费了好大劲才捅破,一股混杂着铁锈和腐肉的恶臭味从里面喷涌而出,熏得我差点从上面栽下来。
我用铁棍在里面一阵搅和,终于,感觉碰到了一个硬物。我用力一勾,把它拖了出来。
“啪嗒。”
一个东西掉在了地上。
那是一个用稻草扎成的人偶,大概有巴掌大小。人偶身上穿着一件破烂的婴儿服,胸口的位置,插着一根锈迹斑斑的钉子。最诡异的是,人偶的头发,是真人的头发,又黑又长,此刻正像活物一样,在地板上缓缓蠕动。
人偶掉下来的瞬间,天花板上的人脸发出一声无声的尖啸,整个房间剧烈地晃动起来,墙壁上的黑煞之气像是潮水一样退去。
鬼域,破了。
脚下的粘稠液体也消失了,两个保镖腿一软,瘫倒在地。
老管家和马千雪都盯着地上的稻草人偶,脸色煞白。
“这是……南洋的‘替死娃娃’?”老管家声音发颤。
“不,比那个更毒。”我从保镖肩膀上跳下来,拍了拍身上的灰,“这是‘子母连心蛊’。有人用一个枉死的孕妇和她未出世的胎儿,炼了这个蛊。刚才那个女鬼,是‘子’。这个娃娃,是‘母’。母蛊不死,子蛊不灭。你刚才打散她一百次,她也能复活一百次,而且每复活一次,怨气就更重一分。”
我看着马千雪,她正一脸震惊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她问。
“书上看的。”我随口胡扯,“我这人没什么优点,就是爱看点杂书。”
我当然不是书上看的。我爷爷留下的笔记里,专门有一章讲的就是这些阴损歹毒的旁门左道。他说,南茅的祖师爷当年下过南洋,跟那边的降头师斗过法,这些东西,都是那时候记录下来的。
他告诫我,遇到这些玩意儿,能跑多远跑多远,千万别沾。因为炼这种蛊的人,心都黑透了,手段更是层出不穷。
马千雪没再追问,但她看我的眼神已经完全变了。不再是看一条狗,而是看一个……奇怪的,有点用处的工具。
“那现在怎么办?”她问,“毁了它?”
“千万别。”我赶紧阻止了她,“这玩意儿和母体有感应。你敢动它,炼蛊的人立刻就会知道。而且,这东西是用活人炼的,里面封着两条人命,怨气极重。强行摧毁,怨气爆发,咱们几个都得玩完。”
“那你说怎么办?”
我盯着那个还在蠕动的稻草人偶,脑子里飞快地回忆着爷爷的笔记。
有了。
“得‘送’走,不能‘杀’。”我说,“需要三样东西:公鸡血,墨斗线,还有一面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