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她尖叫着，“我当时……”
“够了。”我推开她，整理好皱巴巴的衣领，“从今天起，你们俩，都滚出我的世界。”
转身离开时，我听见身后传来陈默压抑的咳嗽声，还有戚卓殊带着哭腔的辩解。走廊的灯光惨白，映着我鼻青脸肿的狼狈模样。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助理发来的消息：“陆总，明天上午九点的董事会……”
我删掉消息，把手机扔进垃圾桶。
雨又下了起来，和三年前那个早晨一样大。我站在酒店门口，看着雨水冲刷掉脸上的血迹，也冲刷掉最后一点温情。
原来所谓的白月光，从来都不是遥不可及的星辰，而是身边最亲近的人，淬了毒的砒霜。
第三章 “你是谁？”
雨丝像冰冷的针，扎在我裸露的脖颈上。刚结束一个跨国会议，手机屏幕还亮着欧洲合作方发来的祝贺邮件，我扯了扯领带，将定制西装外套随意搭在臂弯。黑色迈巴赫的车灯穿透雨幕，司机刚要撑伞过来，我却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陆嘉礼！”
这个声音像生锈的铁片刮过玻璃，让我握着车门把手的手指猛地收紧。三年来刻意尘封的记忆突然炸开，我甚至能清晰想起婚礼当天，她留给我的那封只写了“对不起”三个字的信笺，钢笔水在纸面洇开的墨团像极了我当时的心脏。
我没有回头。雨水顺着建筑的玻璃幕墙蜿蜒而下，在地面汇成小小的溪流，倒映着我如今的模样——比三年前清瘦，鬓角多了道浅浅的疤痕（上个月在工地上检查安全时被钢筋划伤的），眼神里大概也少了当年的傻气。
“陆嘉礼！你站住！”
手腕突然被攥住，冰凉的触感让我生理性地瑟缩了一下。我终于转过身，看见戚卓殊站在雨里，昂贵的羊绒大衣被淋得半湿，精心打理的卷发黏在脸颊上。她瘦了很多，眼下有浓重的青黑，那双曾经盛满星光的杏眼此刻正死死盯着我，像抓住救命稻草般用力捏着我的胳膊。
“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为什么拉黑我微信？”她的声音发颤，混合着雨水的湿气，“我知道错了，嘉礼，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我静静地看着她，直到她的眼眶泛红，才缓缓抬起被她攥住的手腕。雨水顺着我的指尖滴落，在她米白色的高跟鞋尖晕开深色的痕迹。
“这位小姐，”我抽出纸巾慢条斯理地擦着手腕，仿佛那里沾了什么脏东西，“你认错人了。”
戚卓殊的瞳孔骤然收缩。雨势突然变大，豆大的雨点砸在伞面上噼啪作响，也砸在她毫无血色的脸上。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被我接下来的话堵在喉咙里。
“我不认识你。”我将用过的纸巾精准投进三米外的垃圾桶，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麻烦让开，我要上车了。”
她像是被施了定身咒，僵在原地看着我坐进车里。后视镜里，她的身影在雨幕中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一个模糊的黑点。司机轻声问：“陆总，需要送那位小姐一程吗？”
我望着窗外掠过的霓虹，玻璃上倒映出我毫无波澜的侧脸。“不用，”我按下车窗，让带着湿气的晚风灌进来，“直接回公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