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曾视若珍宝的新娘,在我最幸福的时刻私奔,

只为追寻她那该死的白月光。

当我浴火重生,她却以嫂子身份归来,眼底尽是悔恨。

直到我发现,那场私奔背后……

第一章 婚礼上消失的新娘

清晨六点,教堂穹顶的彩绘玻璃正将晨光揉成碎金。我站在更衣室的全身镜前,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领结上的珍珠纽扣——那是戚卓殊上个月在巴黎手工工坊定制的,她说要配得上我腕间这块爷爷传下的百达翡丽。

"陆总,伴郎团都到齐了。"助理小林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带着小心翼翼的兴奋,"戚小姐那边刚发来消息,说头纱有点小问题,让您再等十分钟。"

我对着镜子扯出个笑容,喉结却突然发紧。昨夜彩排时她还踮脚帮我调整领结,发丝扫过我耳垂的触感仿佛还在发烫。手机屏幕亮起,是母亲发来的微信:"阿礼,你哥今天会来。"

镜子里的人影突然模糊了。我想起二十年前那个雪夜,母亲牵着比我高半个头的少年走进陆家别墅,他抱着半旧的篮球,校服袖口磨出毛边,却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扫过我房间里的变形金刚。从那天起,陆明宇这个名字就成了我成长里的一根刺——同母异父的哥哥,永远带着"寄人篱下"的阴郁和"鸠占鹊巢"的敏感。

"陆嘉礼,你发什么呆?"伴郎陈默勾住我肩膀,他西装口袋里露出半截银色酒壶,"紧张了?放心,戚卓殊跑不了。"

我拍开他的手,心脏却像被这句话攥紧。是啊,她怎么会跑?我们一起选的教堂,一起设计的请柬,甚至连蜜月要去的马尔代夫水屋,都是她趴在我办公桌上一笔笔画出来的。

八点整,管风琴奏响《婚礼进行曲》的第一个音符时,我看见红毯尽头的拱门空着。

宾客席传来细碎的骚动,母亲的脸色在第一排渐渐发白。我数着地砖上的菱形纹路,一块,两块,直到管风琴的旋律尴尬地循环第三遍,手机在西装内袋里震动起来。

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照片里戚卓殊站在机场出发大厅,穿着我送她的那件驼色羊绒大衣,背景是飞往慕尼黑的航班信息。文字只有一行:"对不起,我终于找到我的白月光了。"

世界突然变成静音模式。我看着照片里她耳后那颗朱砂痣——去年我陪她去纹身店纹的,当时她笑着说:"这样你走到哪都能认出我。"现在那颗红痣像烧红的烙铁,烫得我视网膜生疼。

"新郎?"神父犹豫地看着我。

我扯下胸前的襟花,丝绸花瓣落在圣洁的红毯上,像一滴凝固的血。转身时撞上陈默担忧的目光,我听见自己用异常平静的声音说:"抱歉,各位,今天的婚礼取消。"

玻璃穹顶外的阳光突然变得刺眼,我一步步走出教堂,每一步都像踩在碎玻璃上。母亲追出来抓住我胳膊,她的指甲掐进我皮肉:"阿礼!你哥还在里面......"

"让他看够笑话。"我甩开她的手,陈默递来的酒壶被我捏得变了形,威士忌混着铁锈味滑进喉咙。

三年后,陆氏集团周年庆的晚宴上,我正和法国合作方谈着红酒庄园的并购案,手腕上的百达翡丽时针指向八点整。

"阿礼,过来。"母亲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熟稔,她身边站着的陆明宇比记忆中更高了些,鬓角却添了几缕银丝。而他臂弯里挽着的女人,穿着香槟色晚礼服,侧脸在水晶灯下泛着柔和的光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