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气场全乱了。”我皱起眉头，“阴阳颠倒，五行错乱。这地方，是个阵。”
“迷踪阵？”林湘也严肃起来。她从背包里抽出一张黄符，夹在指间，口中念念有词。片刻后，那黄符无火自燃，烧成了灰烬。
“符火不亮，指不了路。”她看向我，“你的罗盘也失灵了。看来我们被困住了。”
我走到那扇通往天台的铁门前，仔细观察。门上没有锁，但门把手冰凉刺骨，上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白霜。
我伸出手指，在门上轻轻敲了三下。
“咚、咚、咚。”
声音传回来，不是沉闷的金属声，而是……中空的。
“门后面是空的。”我说。
林湘也过来敲了敲，脸色变了，“鬼墙？”
鬼墙是方术里的一种说法，用障眼法制造出墙壁或门，但后面其实是万丈深渊或者别的陷阱。
“看来，这扇门不是‘唯一的出口’。”我退后几步。
时间还剩下四十分钟。
“规则二，不要在反光物前停留超过三秒。”我重复着这条规则，“这或许不是限制，而是提示。”
林湘一点就通，“你是说，真正的路，藏在镜子里？”
“有可能。”
我们回到货梯口。电梯门是不锈钢的，光亮如镜。
我看着电梯门上的倒影。我和林湘，还有我们身后的仓库。一切正常。
我试探性地伸出手，朝镜子里的自己摸去。
指尖触碰到冰冷的金属。
不对。
如果镜子里是另一个空间，我的手应该能穿过去。
就在这时，我眼角的余光，瞥见了镜子里的一个细节。
镜子里的我，身后不远处的一个纸箱上，多了一个东西。
一个红色的高跟鞋。
我猛地回头。
身后的纸箱上，空空如也。
“别动！”我按住林湘的肩膀，压低声音，“看镜子，我身后的纸箱。”
林湘的目光投向电梯门。我看到她的瞳孔缩了一下。
“那是什么？”她问。
“不知道。”我死死盯着镜子。镜子里的那个世界，除了多出一只高跟鞋，其他都和我们这里一模一样。
三秒时间快到了。
我们同时移开视线。
“有问题。”林湘说，“镜子里的世界和我们这里，有细微的差别。这个差别，可能就是线索。”
“再看一次，我们分工，你记左边，我记右边，找出所有不一样的地方。”我说。
我们深吸一口气，再次看向电梯门。
一秒。
两秒。
三秒。
我们迅速移开目光，凑到一起，快速交换信息。
“我这边，墙角多了一滩水渍。”林湘说。
“我这边，除了高跟鞋，天花板的灯管，灭了一根。”我说。
水，鞋，熄灭的灯。
这些东西之间有什么联系？
“水……淹死的？”我心里一动，“穿高跟鞋的女人，在灯光熄灭的洗手间里被淹死了？”
“商场里淹死人，最可能的地方是……”林湘的眼睛亮了，“喷泉池，或者……卫生间！”
商场的卫生间，每一层都有。但我们一路走来，并没有特别留意。
“最高处……”我咀嚼着这三个字，“会不会不是指物理上的最高处，而是指……楼层号最高的卫生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