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林渊慢慢放下扁担,掌心的汗让木头变得湿滑:"我是他朋友,林渊。他失踪三个月了,我来找他。" 他指了指桌上的矿灯,"这是他的东西?"

女人的目光落在矿灯上,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毫无血色,柴刀 "哐当" 掉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响声。她后退两步,脊背撞到门框上,指着矿灯的手抖个不停,指甲缝里还嵌着黑泥:"不能亮!这灯不能亮!会引来 ' 他们 ' 的!"

"引来谁?" 林渊追问,往前跨了一步。

"矿工...... 那些埋在矿洞里的矿工......" 女人的声音发颤,像是被冻住了,"二十年前矿难后,他们的魂就困在村里,只有这矿灯能引他们出来...... 每到月圆夜,他们就提着灯在村里走,找活人做替身......"

话音刚落,屋外突然刮起一阵狂风,老槐树的哭声变得凄厉起来,像是有无数人在同时哀嚎。林渊跑到窗边一看,远处的黑暗里,亮起了无数盏矿灯,昏黄的光点在废墟间移动,像是在搜寻什么,有几盏甚至已经飘到了院子门口。

"他们来了!" 女人拽着林渊的胳膊就往灶台后面躲,她的手冰凉,指甲几乎嵌进林渊的肉里,"快藏起来!屏住呼吸!"

两人蜷缩在狭小的灶膛后,空间逼仄得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能听到屋外传来 "咔哒咔哒" 的声响,像是有人提着矿灯在石板路上行走,灯碗碰撞发出沉闷的响声。那些脚步声在瓦房周围徘徊了几圈,突然停在了门口。

林渊的心跳得像要炸开,他能看到门缝里透进来的昏黄灯光,还有一个拉长的影子在地上晃动,那影子没有头,脖颈的位置只有一团模糊的光晕。

"有人吗......"

一个沙哑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像是砂纸在摩擦木头,每个字都带着潮湿的霉味。林渊捂住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冷汗顺着额角流下,滴在脖子上,冰凉刺骨。旁边的女人闭着眼睛默念着什么,手指飞快地在胸前画着十字,嘴唇哆嗦着,像是在祈祷。

过了不知多久,脚步声渐渐远去,那些昏黄的光点也慢慢飘向村西头。林渊刚想松口气,突然听到灶膛外传来 "吱呀" 一声 —— 是有人推开了房门,门板与门框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一只沾着黑泥的脚踩进屋里,脚踝处露出的皮肤泛着青灰色,没有一丝血色。

第三章 矿洞惊魂

"快跟我走!" 女人拽着林渊的胳膊就往屋后跑,她的手冰凉,指甲几乎嵌进林渊的肉里,留下几道弯月形的血痕。

穿过一片齐腰深的野草,草叶上的露水打湿了裤腿,冰凉的触感像蛇一样缠在腿上。两人钻进一个被藤蔓掩盖的山洞,藤蔓上的倒刺勾住了林渊的外套,扯下一小块布料。女人用石头堵住洞口,才靠在岩壁上大口喘气,胸口剧烈起伏着,军绿色的外套被冷汗浸透,贴在背上。

"我叫阿秀,是村里最后的守墓人。" 她抹了把脸上的汗,从怀里摸出个煤油灯点燃,昏黄的光映出洞壁上刻着的歪扭名字,每个字都像是用利器刻上去的,边缘还带着深色的痕迹,"这些都是二十年前死在矿难里的人。"

林渊数了数,那些名字密密麻麻地排了三排,每个名字后面都刻着个日期。他凑近细看,最近的一个日期是三个月前,名字是 "周明",刻痕还很新,像是刚刻上去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