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电网开关的指尖冰冷。
“老板?”赵刚疑惑地看我。
屏幕上。
楚暮绝望地蜷缩着。
等待被撕碎。
另一个感染者扑了上去!
“开电网!东侧小门!”我的声音冲出喉咙。
尖利得变调。
赵刚愣了一下。
但长期训练形成的条件反射更快。
他猛地拍下按钮!
刺耳的电流嗡鸣响起!
那几个扑到楚暮身上的感染者瞬间抽搐起来。
冒着黑烟倒下。
电网短暂打开了一个缺口。
“让他进来!快!”我对着麦克风吼。
外院的陈蓉和孙小雨听到了。
虽然不明所以。
但立刻冲向小门。
楚暮被电流波及。
浑身颤抖着。
却凭着求生的本能。
手脚并用地从那短暂的缺口中爬了进来!
“关门!”我吼道。
沉重的金属门轰然落下。
隔绝了外面感染者不甘的抓挠和嘶吼。
楚暮瘫在外院冰冷的水泥地上。
像一滩烂泥。
剧烈咳嗽着。
身体还在轻微抽搐。
陈蓉和孙小雨拿着长柄叉。
警惕地围着他。
不敢靠近。
我站在主堡垒厚重的观察窗后。
死死盯着他。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撞击。
分不清是愤怒。
是恨。
还是别的什么。
他竟然还活着。
还以这种最狼狈不堪的方式。
重新撞进我的世界!
赵刚在我旁边。
大气不敢出。
半晌。
我吸了口气。
冰凉的空气刺得肺疼。
“消毒水。高压冲洗。全身检查。头发剃光。独立隔离室。观察两周。”
指令一条条蹦出来。
毫无感情。
“明白!”陈蓉立刻去准备。
孙小雨拿来高压水枪。
冰冷刺骨的水柱猛地冲向地上的楚暮。
他发出一声痛苦的呜咽。
蜷缩得更紧。
我转身离开观察窗。
没再看一眼。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楚暮被高压水枪冲得几乎脱了层皮。
旧衣服被直接烧掉。
露出下面嶙峋的肋骨和遍布青紫的身体。
陈蓉戴着双层手套和口罩。
检查得很仔细。
“老板,没有外伤感染迹象。主要是营养不良和脱水。还有……”她顿了一下。
“左手小指……没了。伤口是旧伤。”
我面无表情。
“知道了。”
他被塞进一间只有铁床和马桶的独立隔离室。
门是厚重的防爆门。
观察窗很小。
每天。
食物和水通过一个小传递窗送进去。
他大部分时间蜷在床上。
像只受惊的鼹鼠。
偶尔抬头看观察窗。
眼神空洞又茫然。
他似乎认不出我了。
或者说。
根本没精力去认。
我从不靠近那扇门。
只是通过内部监控观察。
他吃东西很慢。
每次只吃一点点。
像怕吃完就没了。
喝水也是。
小口小口地抿。
晚上会惊醒。
缩在墙角发抖。
对着黑暗喃喃自语。
听不清说什么。
两周的隔离期快结束时。
陈蓉检查完他的体温和体征。
向我汇报。
“老板,体征基本正常。没有感染症状。可以出来了。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