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校长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比锅底还黑。
消息怎么会传得这么快？！而且还是省台的记者！这件事一旦被媒体捅出去，无论最终结果如何，对学校的声誉都将是毁灭性的打击！他现在只想把这件事死死按在教育系统内部处理！
“胡闹！谁让他们来的！让他们走！现在不是采访的时候！”王校长压低声音，几乎是气急败坏地对秘书吼道，额头上刚擦掉的汗又冒了出来。
秘书一脸为难，都快哭出来了：“可是……校长，他们态度很强硬，说接到了实名爆料，有确凿证据表明我校存在重大舞弊嫌疑，如果拒不接受采访，他们将进行公开报道……现在外面已经聚集了一些自媒体的人了……”
实名爆料？确凿证据？
王校长和赵乾的脸色同时一变，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上来。
是谁？除了眼前这个邪门的秦川，还有谁？
赵乾眼神剧烈闪烁，心虚和恐惧交织，忽然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猛地指向秦川，声音尖利得破音：“是他！一定是他！他自己把消息泄露给媒体的！他想把事情闹大，想借此出名！其心可诛！校长，快把他控制起来！不能让他再胡说八道！”
秦川终于动了动眼皮，慵懒地瞥了赵乾一眼，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演技蹩脚却拼命刷存在感的小丑，带着一丝淡淡的怜悯和嘲讽。
“赵老师，您的想象力这么丰富，不去写小说真是屈才了，或许……”
他话锋一转，声音依旧平淡，却像一根冰冷的针，瞬间刺中了赵乾最敏感的命门：“您更应该担心一下，那位向媒体进行‘实名爆料’的人，手里除了关于我的所谓‘证据’，是否还有关于您的……其他一些‘确凿证据’？比如，某些不太方便公开的……学术往来？或者，利益输送？”
秦川的话音轻柔，却像一道闪电劈开了迷雾！
赵乾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如纸，毫无血色，眼神中闪过一丝根本无法掩饰的剧烈慌乱，嘴唇不受控制地哆嗦着，竟不敢再与秦川对视，下意识地避开了目光，额头上瞬间沁出大量冷汗！
王校长此刻焦头烂额，虽然觉得秦川话里有话，赵乾的反应也很可疑，但根本无暇深究，他只想尽快平息事端，先把记者打发走。
然而，外面的嘈杂声越来越大，似乎记者们正在和保安发生争执，声音透过门缝清晰地传了进来。
突然，一阵更大的喧哗声由远及近！会议室的门并没有完全关上，外面的声音清晰可闻！似乎有人突破了秘书和保安的阻拦！
“王校长！我们是省台《教育前沿》的记者！请就贵校学生秦川疑似半年前预测高考题事件接受我们的采访！”
“王校长！我们有知情权！请正面回应！否则我们将视为心虚！”
“听说该生有铁证表明其半年前就已掌握命题核心，这是真的吗？是否存在泄题漏洞？”
几声急促的高跟鞋和皮鞋声响起，紧接着，三四个人拿着话筒、扛着摄像机的身影，竟然直接冲进了校长办公室！
刺眼的闪光灯猛地亮起，镜头如同猎食者的眼睛，迅速扫过全场，最后牢牢锁定了脸色煞白的王校长、惊慌失措恨不得躲起来的赵乾、办公桌上那个打开的、字迹密密麻麻的旧笔记本，以及——神情自若、仿佛早就等候多时的秦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