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乾一愣，随即嗤笑出声，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怎么？临考前一天，终于想起来要临时抱佛脚了？晚了！别说十年，就算只背物理一科，给你十八年你也……”
“是啊，十八年我也背不下来。”秦川轻声打断，那声音里的冷意让离他近的几个学生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所以，谁还费那劲儿去背答案？”
在全班愕然的注视下，他慢条斯理地拿起桌上那本被各种颜色的笔涂画得密密麻麻、边角彻底卷起的物理选修课本。
刺啦——！
清脆到令人牙酸的撕裂声，如同惊雷般炸响在死寂的教室里！
他竟面无表情地，将那本厚实的课本，从正中间，一撕两半！动作随意得像是撕碎一张废纸！
“秦川！你干什么？！”班长猛地站起来，尖声叫道，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没干什么。”
秦川站起身，将变成两半的课本随手扔进身后脏兮兮的垃圾桶，拍了拍手上的纸屑，目光平静地迎上赵乾瞬间铁青扭曲的脸。
“背答案太没技术含量，彰显不出赵老师您教导的水平，不如，我直接押一下明天的考题怎么样？”
死寂。
绝对的死寂。
张浩第一个反应过来，拍着桌子爆笑，笑得前仰后合：“押题？他说他要押题？哈哈哈哈！秦川，你睡傻了吧？你知道押题是什么意思吗？就你那每次物理都不及格的水平？”
“疯了！绝对是受刺激疯了！”张浩的同桌李伟也跟着起哄，声音刺耳。
“秦川，要不要帮你打个120看看脑子？或者直接联系精神病院？”另一个女生捏着鼻子怪腔怪调地说，引来一片低低的窃笑。
赵乾气得浑身发抖，手指头都快戳到秦川鼻子上了，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变调：“胡闹！无法无天！秦川，我看你不仅是成绩烂到无可救药，人品和脑子更是有大问题！哗众取宠！扰乱考前秩序！你给我滚出去！现在！立刻！马上！去校长办公室等着处分！”
秦川却笑了。
那笑容很淡，落在赵乾眼里，却充满了无尽的嘲讽和一种让他心悸的冰冷。
他慢悠悠地弯腰，从那个洗得发白、边角已经磨损的旧书包里，掏出的却不是众人预想中的什么成沓试卷，而是一个看起来极其普通、甚至有些陈旧的黑色硬壳笔记本。
笔记本的边角磨损严重，封皮甚至有些微微翘起，显然有些年头了，经常被翻动。
“去校长办公室？正好。”他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我去喝口水”。
“我也正想去找校长，好好聊一聊关于今年高考试题……出题思路的一些‘小小’的见解。”
他扬了扬那个笔记本，封面上只有简单的手写日期，虽然模糊，但依稀可辨——半年前。
“毕竟，我这儿，半年前随手记的一些学习笔记和胡思乱想，好像不小心……和明天考试的方向，‘撞了点思路’。万一‘撞’得太准，恐怕对其他寒窗苦读的同学就不太公平了，您说呢，赵老师？”
他的语气带着一种令人不安的玩味。
……
3 校长室风暴
校长办公室。
冷气开得很足，昂贵的红木办公桌光可鉴人，但此刻室内的空气却仿佛凝固了，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