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得很快。 我几乎小跑才能跟上。 他的手心很烫。 攥得我生疼。 直到上了马车。
他松开我。 脸色很难看。
我看着他。 心里有点乱。 他刚才……维护了我？ 虽然语气冷得像冰。
“喂。”我小声开口。 “谢谢啊。”
他没反应。
我扭开头看窗外。 心跳却有点快。
回到府里。
心里老是闪过他挡在我前面的样子。 还有那句“我的夫人”。 啧。 一定是幻觉。
半夜口渴。 爬起来找水喝。
懒得叫丫鬟。 自己迷迷糊糊往外走。
经过书房。 发现里面还亮着灯。
鬼使神差。 我凑近门缝。
江炀还在。 没穿外袍。 只着月白中衣。 坐在书案后。
烛光下。 他侧脸线条冷硬。 完全没有白日的温润。 眼神锐利如鹰。 正听着一个黑衣属下低声禀报。
“……东宫那边……” “……名单已处理干净……” “……公主府的眼线……”
声音断断续续。
9 我听不真切。
但他脸上的表情。 是我从未见过的。 冷漠，果决，甚至带着一丝……狠戾。
跟我吵架时的冰冷不一样。 和宫里维护我时的严肃也不一样。 是一种掌控一切的、深沉的压迫感。
我心头猛地一跳。 呼吸都屏住了。
这才是真正的江炀？ 那个表里不一的长公子？
他似乎察觉到什么。 目光倏地扫向门口。
我吓得差点跳起来。 慌忙踮着脚溜回房间。 钻进被子里。 心脏砰砰狂跳。
过了好久。 才听到他极轻的脚步声回来。 似乎看了我一眼。
我紧闭着眼装睡。
然后他躺下。 依旧离得很远。
我却再也睡不着了。
第二天早上。 我破天荒地没赖床。 和他一起用早饭。
我偷偷瞄他。 他慢条斯理地喝着粥。 举止优雅。 神情淡漠。 和昨夜那个判若两人。
装得可真像。
“那个……”我咬了下筷子。 “今天……没什么事吧？”
他抬眸看我一眼。 “夫人想问什么？”
“没什么！”我立刻低头扒饭。 他放下碗筷。 拿起绢帕擦了擦嘴角。 “今日我要出府一趟。” “晚膳不必等我。”
“哦。”我应了一声。
他经过我身边时。 脚步顿了一下。 极轻地叹了口气。 “安分待在府里。” “别再惹事。”
说完就走了。
我愣在原地。 他刚才……是嘱咐我？
10 虽然语气还是那么讨厌。
但…… 我摸了摸心口。 怎么……好像跳得更快了？
啊！ 烦死了！
我把脸埋进手里。
完了。 好像有什么东西。 开始不对劲了。
心里那点异样让我烦躁。 好几天没主动找他茬。
我窝在自己院里嗑瓜子。 听小丫鬟叽叽喳喳讲府里八卦。
“听说长公子昨天发了好大火。” “书房的值守被罚了月钱。” “因为茶沏得太烫。”
我心里一动。 他很少这样迁怒下人。
“为什么啊？”我装作不经意地问。
“好像……是朝堂上的事。” 小丫鬟压低声音。 “挺麻烦的。” “公子心情不好好几日了。”
哦。 不是冲我。 莫名松口气。 又有点……不是滋味？
呸呸呸。 曹韵你想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