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 脑袋突然一跳一跳地疼。 可能前几天夜里偷看着凉了。
我蔫蔫地趴在榻上。 不想动。
侍女要去请大夫。 我拦住。 “别大惊小怪。” “睡会儿就好。”
迷迷糊糊睡过去。 又冷又热。 难受得很。
感觉有人靠近。 微凉的手探了探我的额头。
“怎么这么烫?” 是他的声音。 带着一丝……急促?
我努力想睁眼。 没力气。
听见他沉声吩咐。 “去请太医。” “快!”
一阵兵荒马乱。
苦得要命的药汁灌进来。 我扭着头不肯喝。 “拿走……苦……”
11
“喝了。”他命令。 声音却不像平时那么冷。
“不喝……”我带着哭腔耍赖。 “除非……除非你答应给我买东街的蜜饯……”
沉默。 然后是他无奈的声音。 “好。” “买。” “你先喝药。”
我这才勉强张嘴。 苦得脸皱成一团。
一碗药见底。 我昏昏沉沉睡去。
再醒来时。 天都黑了。 床边坐着个人。 闭着眼。 眼下有淡淡的青影。 看着很累。
小几上放着一包东街的蜜饯。
我的心猛地被撞了一下。 酸酸麻麻的。
他居然守在这? 还买了蜜饯?
我故意动了一下。
他立刻惊醒。 下意识伸手探我额头。 “醒了?” “还难受吗?”
他的手心有点糙。 温度却适中。
我摇摇头。 “好多了。”
他收回手。 表情有点不自然。 “太医说退了热就无碍。” “蜜饯……给你放这了。”
他起身要走。
“喂!”我鬼使神差叫住他。 “你……吃饭没?”
他顿住脚步。 回头看我一眼。 “还没。”
“那……”我攥紧被角,“一起吃?” 说完就想咬舌头。 曹韵你疯了吗!
他明显愣了一下。 随即嘴角微不可察地弯了一下。 “好。”
晚饭吃得很安静。 他还给我夹了菜。 “病刚好,吃清淡些。”
我低头默默吃了。 耳朵有点热。
完了。 曹韵。 你好像真的完了。
12
之后几天。
看他好像也顺眼了点。
偶尔还会“偶遇”他下朝。 虽然话不多。 但眼神没那么冷了。
有时还会带回些小东西。 丢给我。 “看着玩。”
萧玉儿没再出现。 但我总觉得不安。 像暴风雨前的平静。
这天。 我收到一封请柬。 落款是吏部侍郎的夫人。 邀我过府赏花。
我和她不熟。 但多个场合炫耀(不是)散心也行。
精心打扮了一番。 去了。
花厅里贵妇云集。 看到我。 眼神都怪怪的。
窃窃私语。
“就是她啊……” “长得确实……” “哼,狐媚子手段……” “听说天天和长公子闹……” “不懂规矩……”
我当没听见。 自顾自喝茶。
侍郎夫人倒是热情。 拉着我说话。 问些有的没的。
“妹妹和长公子感情真好。” “听说公子为了妹妹……” “连东宫那边的面子都驳了?”
我警铃大作。 “夫人说什么呢。” “我听不懂。”
“哎呀,妹妹别瞒了。” 她掩嘴笑。 “都传开了。” “说长公子冲冠一怒为红颜……” “为了妹妹你,狠狠打了东宫的脸呢……”
我心头一沉。 这话传出去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