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这天。 宫里设宴。 我挑衣服挑了半个时辰。 首饰换了一套又一套。 他就坐在外间等。 一言不发。 气压低得吓人。
最后我穿了身最扎眼的绯红宫装。 金线绣着大朵牡丹。 晃眼得很。 “走吧，夫君。” 我朝他伸出手。 笑得假惺惺。
他瞥了我一眼。 没碰我的手。 自顾自起身朝外走。 “跟上。”
我撇撇嘴，跟了上去。
马车里。 空间狭小。 他闭目养神。 把我当空气。
我故意往他那边挤了挤。 香囊的气味浓郁。 他眉头微不可察地一皱。 往旁边挪了寸许。
我在挤。 他再挪。 直到后背抵住车壁。
他猛地睁眼。 “曹韵。” “你就不能安分点？”
“车里晃嘛。” 我无辜眨眼。 “坐不稳。” “怕摔着。”
他深吸一口气。 像是极力忍耐。 身体绷得死紧。
宴无好宴。 那个萧玉儿也在。 眼睛像淬了毒。 死死盯着我。 恨不得在我身上烧出两个洞。
我故意挨得江炀很近。 替他布菜。 声音嗲得自己都恶心。 “夫君，吃这个。” “夫君，喝点汤。”
他面无表情。 萧玉儿忍不住了。 端着酒杯过来。 “表哥。” 她声音委屈巴巴。 “玉儿敬你一杯。” “恭喜……恭喜表哥新婚。”
江炀淡淡举杯。 “谢公主。”
萧玉儿目光转向我。 带着毫不掩饰的敌意。 “表嫂真是好手段。” “不知用了什么法子……” “让表哥求了圣旨。”
7
桌上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
我放下筷子。 拿起绢帕按了按嘴角。 “公主说笑了。” “夫君他呀……” 我侧脸，冲江炀甜甜一笑。 “就是觉得我天真烂漫，真实可爱。” “不像有些人……” “假惺惺的，没劲透了。”
江炀：“……” 他嘴角好像抽了一下。
萧玉儿脸都气白了。 “你！” “表哥！你看她！”
“公主。”江炀开口，声音冷了几分，“注意仪态。”
萧玉儿狠狠瞪我一眼。 跺脚走了。
我心里爽翻了天。 该！
酒过三巡。 我起身去更衣。 回来时。 在御花园僻静处被拦下。
是萧玉儿和她的两个手帕交。 “曹韵！” 萧玉儿彻底撕破脸。 “你得意什么？” “不过是个空有皮囊的草包！” “炀哥哥迟早厌弃你！”
“哦？”我挑眉。 “可惜呀。” “他现在厌弃的是你呢。” “公主殿下~”
“你放肆！”萧玉儿扬手就朝我脸上打来。
我没想到她敢直接动手。 下意识闭眼。
预想的疼痛没来。 手腕被人猛地攥住。
我睁开眼。 江炀不知何时出现。 挡在我身前。 紧紧抓着萧玉儿的手腕。
“公主。” 他声音冰寒刺骨。 “你想对我的夫人做什么？”
8
萧玉儿吓得一抖。 “表、表哥……我……”
“她以下犯上！”萧玉儿旁边一个贵女尖声道。
江炀一个眼风扫过去。 那贵女立刻噤声。
“我的夫人。” 他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轮不到旁人教训。” “陛下面前，我亦此言。” 他甩开萧玉儿的手。 力道不轻。
萧玉儿踉跄一步。 脸色惨白如纸。
江炀没再看她。 转身，抓住我的手腕。 “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