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什么也没说。 将那些干果一颗一颗捡起来。 放进一旁的托盘里。
我心里莫名升起一丝快意。
清理完毕。 他直起身。 “可以了。”
我踢掉绣花鞋。 翻身滚到床最里面。 用被子把自己裹紧。 只留给他一个后脑勺。
“我睡相不好。” “警告你啊。” “半夜敢碰我，踹你下床。”
身后良久没有声音。 然后。 烛火被吹灭。 身边床榻微微一陷。 他躺了下来。 隔着远远的距离。 都能感受到那股凉意。
“江炀。” 我在黑暗里开口。 “为什么求娶我？”
身边人呼吸似乎顿了一下。 然后归于平静。
“圣意如此。”
4 四个字。 我翻了个白眼。
“你知道吗？” 我自顾自说下去。 “萧玉儿今天哭晕过去好几次。” “你说，她会不会来撕了我？”
他没回答。 “睡吧。” 他打断我。 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疲惫。
我撇撇嘴。 没再吭声。
第二天。 我睡到日上三竿。 管家嬷嬷在门外催了三次。 说老夫人等着敬茶。
我慢悠悠梳洗打扮。 挑了最华丽头面。 到厅上时。 果然一屋子人都等黑了脸。
我那婆婆，江家主母。 眼神像刀子似的刮过我。
“儿媳来迟了。” 我娇娇弱弱地行礼。 “身子有些不爽利……” “夫君他……” 我适时低头，脸微红。 欲言又止。
满堂寂静。 所有目光唰地看向我身旁的江炀。
他端着茶盏的手稳如泰山。 面上看不出表情。 但我知道。 他后槽牙肯定咬紧了。
“无妨。”婆婆冷硬地开口。 “既入了我江家门……” “规矩还是要学的。”
我眨眨眼。 “母亲说的是。” “儿媳一定好好学。” “跟夫君好好学。”
下午。 我去给他送点心。
让厨房做了最精致的梨花糕。 直奔他的书房。
侍卫想拦。 我眼睛一瞪。 “我是谁？” “你们主子夫人！” “也敢拦？”
5
我硬闯了进去。
他正和人议事儿。 被我打断。 眉头瞬间锁死。
“夫君~” 我声音甜得发腻。 “累了吧？” “尝尝妾身亲手做的点心？”
我把盘子往他书案上一放。
江炀额角青筋跳了一下。 “放下。” “出去。”
“夫君好凶。” 我瘪扁嘴，眼眶说红就红。 “人家辛苦做的……” “你不尝一口？” 我拈起一块，非要往他嘴边送。
他猛地偏头躲开。 眼神冷得能冻死人。 “我说，出去。”
“好嘛好嘛。” 我放下糕点，委委屈屈。 “那你记得吃哦。” 转身时，袖子“不小心”带到了笔架。 哗啦啦—— 毛笔散落一地。
我惊呼一声。 “哎呀！对不起夫君！” 手忙脚乱地去捡。 越捡越乱。
他豁然起身。 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力道之大，捏得我生疼。
“曹、韵。” 他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顿。 “适可而止。”
我抬头，对上他盛怒的眼。 “你弄疼我了……” 声音带着哭腔。
他猛地甩开我的手。 指着门口。 “滚出去。”
“哼！” 我跺跺脚。 “走就走！” “不识好人心！”
我扭身就跑。 一出书房门。 脸上委屈瞬间收起。
日子就这么鸡飞狗跳地过着。 我变着法子作。 他冷着脸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