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点点头，付了钱，拿着可乐走出了便利店。老周的妻子去世了，还是三年前的夏天 —— 这跟他凌晨三点遛空狗绳有什么关系吗？难道 “阿福” 是他妻子生前养的狗，妻子去世后，狗也没了，所以他才用这种方式怀念？
他走到 3 号楼楼下，正好碰到住在二楼的张阿姨提着菜篮子回来。张阿姨六十多岁，退休在家，是小区里有名的 “消息通”，谁家的事她都知道一点。
“张阿姨，买菜回来啦？” 林默主动打招呼。
“哎，小林啊。” 张阿姨笑着点头，她的菜篮子里装着新鲜的黄瓜和西红柿，还滴着水，“刚从菜市场回来，今天的菜挺新鲜的，你要不要买点？”
“不了，我等会儿叫外卖。” 林默笑了笑，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张阿姨，你知道老周家里以前养过狗吗？叫阿福的。”
“老周？养过啊！” 张阿姨停下脚步，眼睛一下子亮了，“大概三年前吧，他跟他老婆苏芸一起养了条金毛，就叫阿福。那狗可乖了，老周两口子天天牵着它在小区里散步，早上一次，晚上一次，我们都见过。阿福特别通人性，看到人就摇尾巴，我还喂过它几次火腿肠呢。”
林默眼睛一亮：“真养过？那后来呢？狗去哪了？”
张阿姨的脸色突然沉了下来，她叹了口气，声音也低了下去：“后来…… 没了。跟他老婆苏芸一起没的。”
“一起没的？” 林默的心猛地一沉，“怎么回事？出车祸了？”
“可不是嘛！” 张阿姨左右看了看，拉着林默走到单元门口的阴影里，小声说，“三年前的八月十五，就是中秋节那天，凌晨三点多，苏芸带着阿福去小区门口的马路对面买东西 —— 好像是买月饼，老周说苏芸就爱吃那家的豆沙月饼。过马路的时候，被一辆黑色的小轿车撞了。苏芸当场就不行了，阿福也被撞了，后来送到宠物医院，没救回来。那司机也缺德，撞了人就跑了，到现在都没找到。”
林默的后背一阵发凉。原来老周的妻子和狗是一起在凌晨出的车祸，还是在买东西的路上。那他现在每天凌晨三点拿着空狗绳散步，是不是在重现那天的场景？或者说，是在纪念他们？
“那之后，老周就没再养过狗了？” 林默问。
“没养过了。” 张阿姨摇摇头，“从那以后，老周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以前他跟苏芸一起遛狗的时候，话可多了，还跟我们开玩笑。苏芸没了之后，他就沉默寡言了，有时候跟他说话，他半天都反应不过来。我们都怕提这事戳他心窝子，也没人敢跟他说狗的事。”
林默谢过张阿姨，慢慢走回自己家。现在事情好像有了点眉目：老周因为妻子和狗在凌晨遭遇车祸去世，无法接受现实，所以每天凌晨三点模拟当年遛狗的场景，以此来怀念他们。
可他还是觉得不对劲。如果只是怀念，为什么要选择凌晨三点这个精确到分钟的时间？张阿姨说是 “凌晨三点多”，没说具体时间。而且老周的路线很固定，绕花园三圈，去废弃花坛停留，这又是什么意思？难道那个花坛跟当年的车祸有关？
他回到家，打开电脑，再次调出监控录像。这次他重点看老周在废弃花坛停留的画面。录像里，老周站在花坛边，弯腰，像是在抚摸什么东西，还会从口袋里掏出点什么，撒在花坛里。林默放大画面，仔细看老周的动作 —— 他掏出来的东西是颗粒状的，颜色偏黄，看起来像是狗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