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四个人疯了似的往皮卡上搬水桶，我的胳膊很快就酸了，汗水顺着额角往下淌，滴在不锈钢桶上发出 “嗒嗒” 的声响。搬到第三十桶时，卷帘门彻底崩解，无数灰雾涌了进来，落在塑料货架上，货架瞬间发出 “簌簌” 的声响，开始脆化。
“别搬了！快走！” 我大喊一声，拽着张磊往外面跑。刚冲出仓库，就听见身后传来 “轰隆” 的巨响，整个货架塌了下来，碎成无数塑料片。
张磊瘫坐在地上，看着仓库的方向：“完了…… 全完了……” 我扔给他两袋大米：“往郊区跑，找砖混结构的老房子，别碰任何塑料东西。” 说完，跳上皮卡，猛踩油门冲了出去。
刚出超市停车场，两个壮汉突然从路边的废墟里冲出来，手里拿着钢管，拦住了去路。“把车上的粮食留下！” 为首的壮汉满脸横肉，钢管指着我的额头，“不然今天就让你躺着出去！”
我握紧方向盘，脚悄悄放在油门上。这两个家伙穿着化纤 T 恤，鞋底已经开始脱落，显然是临时起意抢劫，没什么战斗力。“想要？自己来拿。” 我打开车门跳下去，顺手抓起后备箱的工兵铲。
壮汉骂了一句，挥舞着钢管冲过来。我侧身避开，借着他的冲力，用铲柄狠狠砸在他的膝盖上。“咔嚓” 一声脆响，壮汉惨叫着倒在地上。另一个壮汉见状，举着钢管从侧面偷袭，我转身用铲面挡住，钢管 “当” 的一声弹开，震得他虎口发麻。我趁机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他捂着肚子蹲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滚。” 我盯着他们，掌心的薄茧因为用力泛白 —— 救援队的格斗术，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用在人身上。两个壮汉连滚带爬地跑了，留下一根生锈的钢管。我捡起钢管，扔到后备箱里，这玩意儿在末世里能当武器。
回到老宅时，已经是傍晚。周大勇正站在院子里擦太阳能板，看见我回来，立刻迎上来：“可算回来了！省台刚才播报，说这是‘不明真菌灾害’，让市民待在家里，别出门！”
我点点头，和周大勇一起卸物资。把粮食和水搬进地下室时，我发现水窖的水面上飘着一层细小的灰点。“周叔，把进水阀关了，以后用水窖的水，记得烧开再喝。” 我指着水面，“霉菌已经污染水源了。”
周大勇脸色一变，立刻冲进厨房关掉进水阀：“还好你早有准备，不然咱们的水就全废了。”
当晚，我和周大勇挤在地下室的行军床上。外面传来 “簌簌” 的声响，像是有人在撒沙子 —— 那是霉菌孢子落在屋顶的声音。周大勇翻了个身，叹了口气：“活了五十五年，从没见过这阵仗。”
我摸出手机，信号早就没了，只有半导体收音机还能收到断断续续的信号。里面传来主播沙哑的声音：“…… 全市电网瘫痪，交通中断，请市民…… 自备物资…… 等待救援……” 信号突然中断，只剩下 “滋滋” 的电流声。
“救援？恐怕等不到了。” 我低声说，从背包里掏出纸笔，开始列第二天的采购清单：种子、化肥、帆布、工具、禽畜…… 这些是长期生存的根本，比罐头和水更重要。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我和周大勇就出发了。目标是城郊的农贸市场和五金店。皮卡行驶在省道上，路面的沥青已经开始崩解，露出下面的碎石，车轮碾过发出 “咯噔咯噔” 的声响。路边的广告牌全塌了，塑料支架碎得像粉末，只剩下生锈的铁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