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贸市场里,人比昨天少了很多,但混乱程度有过之而无不及。种子店的老板正站在门口骂街,手里拿着个碎裂的塑料种子袋:“这些破袋子!全漏了!我的种子啊!”
我走过去,指着他身后的手动卷帘门:“老板,你这卷帘门卡住了吧?我朋友会修,帮你修好,换两斤高产稻种怎么样?”
老板转头看了看周大勇,又看了看卡住的卷帘门,犹豫了一下:“行!只要能修好,种子随便你挑!”
周大勇从帆布包里掏出扳手和螺丝刀,爬上梯子,仔细检查了卷帘门的弹簧。“是弹簧松了,调紧点就行。” 他说着,用扳手拧了拧弹簧上的螺母,又往轨道里抹了点机油。“好了,试试。”
老板拉了拉卷帘门,门 “哗啦” 一声拉了下来,又顺利推了上去。他脸上露出笑容,转身从里屋摸出个陶瓮:“这里面是我自己留的稻种,去年亩产一千二,颗粒饱满,肯定能发芽。”
我打开陶瓮,一股谷物的清香扑面而来,稻种颗颗饱满,没有一粒发霉。“再给我来点蔬菜种子,要耐阴的。” 老板又给我装了黄瓜、番茄、小白菜的种子,全是用牛皮纸包着的,没有一点塑料。
离开种子店,我们又去了五金店。老板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正坐在门口抽烟,看见我们进来,指了指墙上的牌子:“现金交易,不找零。”
我点点头,开始挑工具:二十米粗铁丝,要镀锌的,不容易生锈;十块三厘米厚的松木板,能做陷阱和加固门窗;两把消防斧,刃要锋利的;还有五十米麻绳和十个大号帆布包 —— 霉菌不吃天然纤维,帆布是末世里最好的储物工具。
周大勇则在一旁挑水管配件:“要铜的,越多越好。还有铅锡条和焊枪,得再备一套。” 老板眯着眼睛看他:“懂行啊?现在铜件可金贵了。”
“修了三十年水电,不懂这个怎么活。” 周大勇笑着说,手里拿着个黄铜接口,“这玩意儿比塑料的耐用一百倍。”
付完钱,刚要出门,就听见外面传来女人的尖叫。我和周大勇对视一眼,立刻冲了出去。只见三个染着黄毛的年轻人正围着个戴黑框眼镜的姑娘,抢她手里的金属箱。姑娘死死护着箱子,镜片已经碎了一片,白大褂上沾着灰点。
“放开她!” 我大喝一声,抓起身边的木棍冲了过去。黄毛们转头看了看我,为首的那个笑了:“又来个多管闲事的,给我打!”
一个黄毛举着钢管冲过来,我侧身避开,用木棍狠狠砸在他的胳膊上。他惨叫着倒在地上,钢管 “哐当” 一声掉在地上。另一个黄毛从后面偷袭,周大勇突然冲过来,用扳手砸在他的后脑勺上,他哼都没哼一声就晕了过去。为首的黄毛见状,转身想跑,我一把抓住他的衣领,一拳砸在他的脸上,他鼻子立刻流出血来。
“别打了!别打了!” 姑娘突然喊起来,抱着金属箱躲在一旁。我松开黄毛,他连滚带爬地跑了。
“谢谢你。” 姑娘喘着气,扶了扶眼镜,露出清秀但苍白的脸,“我是海州大学的陈薇,研究真菌的。这箱子里是霉菌样本和抑制液,很重要。”
“抑制液?” 我眼睛一亮,这正是我们需要的,“你能抑制这种霉菌?”